及布置好现场,要露馅儿。
对门的几间屋子也有了动静,是飞天镖局的土匪。
“大早上的干嘛呢这是!”土匪头子孔德满脸煞气地走了出来,想起数日前的那一顿胖揍,他看到袁家兵就来气,“别以为你们人多就能仗着闹事,当我们飞天镖局好欺负是不是?”他朝地上啐了一口,袖子一撸,“老子告诉你们,老子不怕你们!”
严启润也衣衫不整地跑出来了,火上浇油地叫嚣道:“刚睡醒就想惹事是不是?一会儿揍得你们趴在地上叫爷爷都不管用!”
看着眼前的剑拔弩张,高阳脑门上滋出了一排汗,唯恐这边一言不合就开打。他已经不担心这些围观群众会去得太过于及时了。这要是真打起来,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肯定是不够他们发挥的,届时墙头那边等着演戏的自家少爷岂不是就要挨揍!
这种事情断不能发生!否则便成了假戏真做,那墙头这边莫不是还要再打上一场!
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
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往失控的方向发展,高阳也顾不得那边厢到底来不来得及布置现场,赶紧先拉架,“童哥,先别吵了……”
就在这时,潘时十分不是时候地从童大成身后冒了出来,“他爷爷的,一众土匪还敢在我们督军面前撒野!想死直说!”
高阳脑仁发麻。他还想继续拉架,可刚要开口,迎面就霍来了一只大手,他根本来不及闪躲,被扇得往后趔趄了几步还是没能站稳,最后摔了个四仰八叉。
湛蓝天空闯入视野的同时,打骂声也直冲云霄。嘴仗在装瞬间就演变成了人仗,爆发得叫人措手不及。
两群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高阳扯破了嗓子也没人听他半句。
两墙之隔,袁二公子已经布置好了现场。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把木头人似的严武揪起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就等袁家诸位兄弟莅临现场观摩。他听见了厢房院子里传出的吵闹声,动静越来越大,暗自估摸了一下,觉得两方人应该是打着往这边来了。除了磨叽了点外,一切都在他的算计里。
袁赫贤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听那头的动静上,好让这出戏作得足够逼真。飞天镖局这群人,自以为是又不知天高地厚。不来顿彻底的,打到他们服气,日后在路上肯定还要惹是生非。袁赫贤皇命在身,即便不是为了袁府在朝野的声名着想,他也不想带着一群惹事精继续跑这趟要送命的差事。
再者,他看严武实在是看腻烦了!整天缠着瞿飞燕,碍事又碍眼。倘若能将他揍得知难而退,那最好不过。要是不能,那揍晕个几日也无妨!
袁二公子心里打着如意小算盘,便就疏忽了当下。
墙头那边吵得不可开交,叫骂声和叫打声不绝于耳,还伴着此起彼伏的叫痛声,可谓是热闹非凡。袁赫贤偏头看着,不嫌事大,就等着月亮门里出个人来,他好开始演戏。
肩头被人拍了两下,他头都懒得回,目光专注地盯着那道门,等待着时机成熟。
肩头紧接着又被人拍了两下,他不耐烦地道:“别吵!”
话音刚落,他忽而察觉不对劲。高阳跑去搬救兵了,眼下这个院子里不就剩了两个人。可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到呢!
脑子里继而有一道闪电劈过,他想起了自己那倒霉催的招瘟体质,心头跟着就是一咯噔,这才转过了目光。顷刻间,他看到了一张挺邪门的脸。眼前的人露出了他的两颗虎牙,笑得似个活阎王。仿佛阴曹地府派来的牛头马面,前来收割他的三魂七魄。
时隔不过数日,脸上方才褪去淡彩的袁府二公子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这般仓促得就栽在了同一个人的手里。
初晨的宁静被彻底打破,惊动了在枝头上小憩的翠鸟。振翅声四起,为这鸡飞狗跳的一日平添了些微不足道的混乱。
思绪沉浮间,袁赫贤蓦然睁眼,发现自己正立在一片苍翠之上,周围鸟语花香。头顶便是叽叽喳喳正在碎嘴的鸟儿们,他识不出品种来。就连花草他也不认得,周围的景致亦是陌生。
他记得自己被毒打了一顿。遂四处张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严武这么个凡夫俗子给揍得去见了阎王。但稍稍深入那么一想,他又即可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阎王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后花园,那岂不是过上神仙般的日子了!
他继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当真如自己的两位师傅说的那般,仙根太过深厚,才修炼了不到二十年就一不小心要上天做神仙了!
思及至此,袁二公子十分懊恼。他这辈子连个媳妇都还没讨上呢!这叫他的六根如何能清静得下来!
胡思乱想之际,他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自己的鞋面上挪了挪屁股。低头瞧了瞧,却又什么都没瞧见。
就在这时,他再一次感觉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在往自己的脚边蹭。衣摆咕涌着,他便伸手去提,同时把头低得更低了些。下一秒,一双湖蓝色的眼睛与他对了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