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修道的呢,出息!”
“我又不是修的剑道……”袁赫贤小心翼翼地继续看她,“不能打也很正常。”
瞿飞燕停了手上的动作,意味深长道:“在东屏林子里大开杀戒的袁二公子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摁在地上揍。”
袁赫贤无言以对。
她继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毕竟,以袁二公子的能耐,只要动动手指头往我们阿武脑门上贴张符咒就能化险为夷了。”
袁赫贤决不能承认这是一出苦肉计,为的就是让严武能少缠着瞿飞燕几天。只不过,他不小心演砸了,天神老爷还来凑热闹。更悲催的是,他的手还被压在了身下,所以才会毫无还手之力。
瞿飞燕见他不说话,挖了一坨膏泥往他脸上一糊。想着男女授受不亲,她没有继续。
“算了,被打成这样也是可怜,我不说你了。这药泥你自己抹吧,我不方便。”
他抬手往脸上胡乱抹了几把。本就带彩的脸被抹得青一块紫一块还白一块的,在惨不忍睹的同时也有一丝莫名的滑稽。
瞿飞燕忍俊不禁,“瞧你!”她说着伸手去给他把药泥抹匀了,“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袁赫贤不躲不闪,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优待,心里别提多美滋滋了。不用自己动手,他坐在那里没事干,也就只能继续看她。袁赫贤觉得这个姑娘看着真舒服,不是夺人眼球的那种美艳,却很耐看。他有种熟悉的感觉,虽也不是一见如故的那种熟悉,但似乎在哪儿见过这样一张脸,却又很模糊,模糊得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臆想。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今天怎么总是盯着我看!”
“你在给我上药,我脸又不能动。不是盯着你看,是我看不了别的。”
“那就给我把眼睛闭起来!”她手上的力道刻意重了些,“本姑娘可不兴让你这么白看的。”
袁二公子从善如流,可那张脸好似镌刻在了眼底,即便闭上眼,它仍旧鲜活得现在眼前。
瞿飞燕边忙活边感慨,“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呢,二公子!”
他弯了嘴角,“怕你下狠手,毁了本少的盛世容颜。”
这一句调侃果真引来了对方手上更大力的一摁。袁赫贤哀嚎一声,顺势往后倒去,倒在了被褥上开始装死。
瞿小当家憋着笑,探着身子继续给他上药,嘴上还振振有词,“还是晕过去的好啊!这样多方便,我耳根还清静!”
袁二少睁了一只眼睛看她,“我是个伤患,你还下手这么狠!”
瞿飞燕俯下身,勾着嘴角挑着眉,对他露出了一脸的得意,却不知自己在不经意间显了媚色。
“这就叫以毒攻毒啊,二公子!”
袁赫贤的另外一只眼睛也不受控地睁开了,一双桃花眼半眯着,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她看。眼下他力所能及的,便是克制住想要抱住她的冲动,把两只手规规矩矩地贴在被褥上。
但他的神色却出已将他出卖。
瞿飞燕浑身一哆嗦,待到反应过来,脸上已经烧得慌了。她迅速起身,手足无措了一会儿后,索性连药箱都一并收拾了,决定今天到此为止。
“药上完了,我得走了。”她低着头,目光刻意地避开了袁家那二少,“严武伤得重,我还得去那头看顾着。”
袁二公子哦了一声,语气里显而易见的失落。这让瞿飞燕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这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好像是在争风吃醋。她觉得这样挺好,但又觉得这对袁赫贤似乎有点残忍。
“要不晚些时候……”
瞿小当家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怎可独处一室!
她慌忙改了口,“你这药泥糊上去得一宿才能洗,我明天早上再来给你换药。”
“晚些时候,你不能来吗?”袁赫贤试探着,“晚些时候,等你闲下来了,就来吧!”
“我来干嘛呢!”瞿飞燕好声好气地同他讲道理,就跟哄个孩子似的,“这药泥糊上去得七八个时辰才能见效。”
他默了一默,小声道:“罢了。晚上来,于你姑娘家的名声也是不好。”
“你知道就好!”
袁赫贤侧躺着,却不甘心就这样把她放走去伺候那姓严的,“飞燕。”
她回头看他,“现在都叫得这么随意了啊,二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叫二公子多生分。”他懒洋洋地笑了起来,“你也可以随便些叫我,比如……赫贤。”
“直呼公子大名……”瞿飞燕笑着把头一摇,“二公子有头有脸,我可不敢随便乱叫。”
“飞燕,我这么叫你并没有轻看你的意思。”
“知道了,是与我套近乎的意思。”她顺手探了探他前额的温度,“有些烧呢!怪不得人都迷糊了!”
袁二公子顺坡下驴,哼唧了两声,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