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祠堂(2 / 3)

与我玩乐。”我觉得甚是委屈。

“陪微瑶在府中说话解闷真是委屈你了,我与你娘只是去白云庙祈福,区区几日,竟还能让你嫂嫂摔早产,若是她这次真出了事,我如何同阿柏交代?”

“嫂嫂大着个肚子,一日睡六七个时辰,我见她今日无甚精神,以为她又要在床上躺一整日,这才出府玩的……”我越说声音越小,心里暗恨自己连几日的枯燥都耐不住。

父亲负手而立,面对着满堂木棕色牌位。

祠堂内烛火摇曳,光线昏暗,我看不清父亲的神色,只听得他长叹一声,“我在益州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为官数十年载才得来此番进京任职的机会。家族耆老,同族亲戚,都指望着我再兴姜族荣光,若是你在外惹出祸端,我如何回乡面对一众亲族?”

这是父亲的一贯话术,每次都听得我羞愧难当,我站起身,身子趔趄了一下,走到父亲跟前用手指抹抹他的脸。

父亲不明所以,“这是何意?”

“父亲脸上结满冰霜,我替父亲擦擦。”我堆起讨好的笑脸。

父亲冷哼一声,“你倒是有心。”

“罢了,左右这些话你是左耳进右耳出,这几日你在这里跪着好好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回去。”说罢,他挥挥衣袖,转身便走。

父亲命人来给祠堂添了火炉,因此虽然腿脚跪得难受,却也还能忍受。

如此我便在昏暗的祠堂内度过了半个月,白天的时候蔻梢会溜来祠堂与我说话,凌霄也会来,他们会给我带来在街上淘得的奇珍玩意,有时是放在地上可以自己转动的木马,有时是难以解开的九环锁,我最是喜欢这些。

但他们也不能常来,因着赵姑姑管理下人很有一套,先是恐吓威胁,再是耐心劝诫,蔻梢对她怕极了,堂外一点风吹草动蔻梢都要在边角的柱子后躲起来。

夜晚的时候万籁俱寂,只有越野的风声和烛火的跳动声。

屋外有些许柔和的月光泄入,月光投射之外的地方如同被一张巨大的黑幕盖住,庆幸的是我并不惧怕黑暗。

院口值守的侍从摇摇晃晃,我也困得东倒西歪,最后跪在地板上,将头枕在蒲团里。

恍惚之中,我听到一声沉沉长叹,一双温柔的手抚过我的发丝,又将一床绵软的被褥盖在我的身上,我舒服地哼唧两声,沉沉睡去。

隔日正午,我正在把玩一枚圆润精美的玉佩,忽地听见两声微弱的轻咳声,转头一看,父亲与母亲正踏门而入。

我赶紧把玉佩塞入衣袖之中,朝向我发出警报的京元投出感激的眼神,再朝父亲和母亲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可想清楚了?”小厮在案台侧边放上两把木椅,爹娘缓缓坐下。

我作发誓状,“想得不能再清楚了。”

“那好我问你,你可知错在哪了?”

我张口就来,“错在不听教导,几次三番地出去,一错再错,错在没有责任心,明明爹娘交予我如此重大的任务,我却不知好歹,险些酿成大祸,错在一点没有闺阁女子的风范,整日以男装示人,让人误以为堂堂给事中家风不正。”堪称行云流水。

父亲满意地点点头,浑然不觉这个话语模板我已说过百八十回,“看来你确实知道错了。”

母亲语重心长地说:“你从小便是调皮的,我也不指望你能有大出息,只求你恪守礼德,规规矩矩地过完这一生。我知道你最不爱听规矩二字,可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如今你是身在福中不知其福,若真是跳出这一方天地,你可知道要面对多少苦楚?”

我纠起蒲团边露出的蒲草,一拉一扯,边缘处便开了花,像一把蒲扇似的。若是微瑶在这,定要夸我一句能工巧匠。

母亲见我这副不进油盐的模样,调转了话题:“你如今也十六有余,既不愿学些针织绣活,我帮你看好的京城男儿你也不愿去相看一番,你究竟是想如何?”

若是问我的梦想,我定要畅言一番,“我要回益州当官,做度边使,帮助益州的百姓,做个像爹爹一样的清廉好官。”

“这种浑话无需多说,先不说你在汴京城内毫无人脉关系荐你做职,再者你一女儿身出去做事只会处处碰壁,这简直是无稽之谈!”父亲愈说愈激动,最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我撇撇嘴,何须如此打击我。

母亲见气氛僵持,忙站起来打圆场,“你也真是的,既是女儿的想法,定要全力支持,哪有你这么当爹的。”

母亲走过来将我扶起,叫我气势不必矮一截。

我揉了揉发胀发麻的膝盖,母亲心疼地说:“这半个月可不好受吧?”

父亲把头扭向一边,冷哼一声。

自然是不好受的,可我既不愿母亲担心,又不愿让别人看扁了自己,只说:“还好,还好。”

父亲又是一声冷哼,气得母亲上去重重拍了两下他的手臂,“哼什么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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