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非听到这话,只觉一头雾水,左右看了看二人,眼中疑惑愈盛:“你们认识?”
“这……”
“一面之缘,还交过手。”沈星遥直接打断段逸朗的话,转向凌无非,问道,“你们也有过节?”
“‘也’?”凌无非听得更加茫然,“那倒不至于,不过你们这是……”
“沈女侠上回走得匆忙,今日正巧,”段逸朗看了看沈、凌二人,微笑说道,“不如同去姑苏,爷爷他正好也想见见你。”
“是要见我,还是打算教训我?”沈星遥面无表情。
“沈女侠说笑了,”段逸朗道,“上回我家祖父真不是要找你麻烦,只是……”
“师姐!”段逸朗话才说到一半,屋内便传来徐菀慵懒的话音,“一大早的,怎么这么吵啊……”
“你先穿好衣裳,一会儿跑起来快些。”沈星遥回头,隔着门对着屋里的徐菀淡淡说道。
段逸朗听她这么说,连忙令身旁几名随从退后几步,拱手施礼道:“沈女侠真的误会了,我爷爷虽然看重名声,却绝不是那等心胸狭隘的小人。这次既然遇上了,就请沈女侠一道同我们回姑苏去吧。”
“为何要去姑苏?”穿好衣裳的徐菀凑了上来,看了看段逸朗同他身后的那些随从,不解问道,“这都谁啊?从哪来的?”
“在下姑苏鼎云堂段逸朗,见过姑娘。”段逸朗恭敬施礼道,“马车就在门外等候,几位随我来吧。”
沈星遥略想了想,看了看凌无非,沉声问道:“要动手吗?”
“倒也不必如此,”凌无非摇头道,“段老爷子在江湖上,也算是声名赫赫,这次只是请我去他寿宴,不会有什么事,不如你们先行离开,到金陵等我。”
“你一个人去?”沈星遥摇头,道,“不妥,我们同你去吧。”
“如此甚好。”段逸朗喜道,“那就请各位请随我来吧。”
凌无非长舒一口气,便即跟在段逸朗身后走下楼梯,沈、徐二人不动声色跟上,却见段逸朗凑到凌无非身旁,小声说道:“凌兄,你同这位沈女侠是朋友?”
“算是吧。”凌无非道。
“那你帮我爷爷解释解释,”段逸朗道,“你也知道,他年纪大了,就想要个名头,好让自己走的那天能够安心,谁知道他刀法里的破绽,都让这位女侠给看破,还说了出来……”
“是吗?”凌无非听他说完,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沈星遥。
徐菀瞧见此景,当即拉了一把沈星遥,道:“这个人好奇怪,师姐,你是怎么认得他的?”
“说来话长,改天和你解释。”沈星遥低声答道。
正说着,一行人便已来到停在客舍外的一辆马车前,那车前还停着几匹良驹,显然是那几名随从的坐骑。
“凌兄,请上车。”段逸朗掀开车前门帘,道。
“你们确定不走吗?”凌无非回头看了一眼沈星遥,问道。
“一起去吧,多少有个照应。”沈星遥道。
凌无非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只得无奈摇了遥头,退后两步,示意师姐妹二人先上马车。段逸朗见了,本待上前搀扶,却被沈星遥躲开,直接抬腿跨上车头,进了车厢。
徐菀紧随其后,半步不落。
凌无非则一直等到段逸朗骑上车前领头的那匹白马,才撩开衣袍前摆,跨上马车。
“这个段逸朗,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沈星遥见只有他一人上车,缓缓输了口气,道。
“他一向直来直往,不擅伪装。”凌无非道,“不过,你又是怎么认得他的?”
“这个……”
沈星遥眨了眨眼,回忆起三年前的事来。
那时她才下山不久,听闻江南风景秀丽,从小长在昆仑山,从未见过青山绿水的沈星遥,下山以后,便直奔水乡而去。可她晕船,又避不开水路,那日到了姑苏,刚下船便吐得分不清南北,于是立刻就近找了间客舍住下,一觉便睡到第二天午后。
水乡小城,庭院造景别样雅致,白墙青瓦,假山池塘。沈星遥在客舍后院散了散心,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喧闹声,便推门走了出去。
她看见许多人不约而同都跑向同一个地方,出于好奇,便跟了过去,直接那里有人就地搭了一个简陋的擂台,是个年轻壮实的汉子,留着络腮胡,穿着半袖短衫,裤腿扎到膝间,手里还提着一把弯刀。
“诸位乡亲,”那汉子拱手抱拳,对围观的众人道,“在下李大明,自小在漠北学刀,至今未遇敌手。初来关内,听闻人称天下第一刀的段老前辈住在江南,便特地前来讨教……”
原来这个李大明,到了姑苏以后,去过鼎云堂三回,一番软磨硬泡,才让老堂主段元恒应战,为求公平,便特地摆下擂台,要姑苏城里的百姓亲眼见证输赢。
随着段元恒出场,擂台下叫好声一片。沈星遥对那些客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