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成刚走到旅店附近,远远地就发现旅店门口有几个人探头探脑的,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立马扭身走了。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何廉派的,还是范裕的人?他虽不怕他们,但也并不想惹麻烦,尤其是两个暗卫现在不在身边。
他想起自己在东槐巷有一处小院子,不如去哪里住?
萧成走到半路,才突然想起来,如今自己的身份可不是安王爷,去了那儿也进不去。
他又转身回客店,那两名暗卫处理完何廉的事,必会回客店找他。
萧成随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东看看西瞅瞅,慢悠悠地走着。突然,旁边一个青布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来,拍了他一下。
“嗨!”
车帘子掀开了一半,里面露出了一张惊喜的脸,正是“自己”的模样。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快走回客店了。
“李留行进里面找你了,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何暮云语气轻快地说道。
她又吩咐车旁跟着的小厮:“去告诉李留行,他表弟在这儿呢。”
上回萧成进王府里与何暮云见面,就是以李留行表弟的名义去的,索性对外就称他是李留行的表弟。
两人去了应缘阁,要了一个雅间。
“我已经去看过奶娘了。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萧成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推到何暮云面前,自己端起另一杯,一仰脖喝了。
何暮云将自己的担忧说了,“你还是回王府住吧,住在王府,姓范的肯定找不到你。”
“你不担心自己的名声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以后……也不一定留在京城。”何暮云神情黯然。
父亲过两日就要去胡家退亲了,被退过亲,被掳过,她本就没什么名声了。
也许是她用着自己的脸,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萧成心里也不好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揪自己的心似的。
“你放心,等以后换回来了,我会帮你寻一门好亲事的。你要是放不下胡峻,我也可以去找平顺伯,谅他也会看本王几分薄面的。”
安王爷竟然肯帮她做这些!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竟比她的亲生父母还要替她着想,何暮云心中感动,眼圈不由红了。
她端起茶来,掩饰地喝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抬起头来,冲着萧成一笑:“王爷是个好人,等以后换回来,王爷肯看顾我一些就成了,至于亲事……就算了。那,王爷这就回王府吧。”
萧成却是摇了摇头:“其实,是我不想回王府。在外面多自在。我在东槐巷有一处小院子,我先住那儿吧。离王府不远,有事也方便。”
两人商定好了,萧成先走,何暮云又坐了一会儿,喝了一杯茶才叫李留行推自己出去。
却说范裕,先是被何暮云砸破了头,后又被安王打断了腿,这两日躺在床榻上,受尽苦楚不说,还被祖父骂了一顿。
二房的人因为他受了牵连,两个叔父都下了狱,两个婶子到他房中又哭又骂的,埋怨他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安王。
他娘的,得罪安王怨得着他吗?当年先太子要他找五皇子的麻烦,他敢不听吗?这时候了,倒来他这里找后帐了!
祖父没能耐,替他出不了气也就罢了,还不许他惹事!
范裕越想越憋屈,拿起茶碗连着摔了几个。屋里伺候的几个小丫头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动。
正这时,门帘子一掀,他前阵子最得意的花姨娘捧着一碗汤进来了,身段如弱柳扶风,娉娉婷婷地走到他身前,掐着嗓子道:“二爷,当心气坏了身子,这是妾身刚熬好的山鸡丝燕窝汤,最是补身子,妾身服侍您喝了吧。”
看到花姨娘,让范裕想起了何暮云。
那时,他正琢磨着怎么把何暮云弄到手呢,可巧到朋友家去,看他家舞姬与那丫头有几分相似之处,就要了回来,新鲜了没几天,也就丢开了手。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疼得“哎哟”了一声,这都是拜那丫头所赐。
不让他找安王出气,把那丫头抓回来总可以吧?
他朝花姨娘挥手道:“滚出去!”又叫了范得崇进来。
“那天,何暮云那个贱人一跑出去,萧成就来了,怎么就这么巧?你派人去何家看看,看她是不是傍上了安王府?再多派一些人,查查看萧成有什么把柄没有。我就不信了,他一个残了的废人,还能翻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