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恶,她甚至有些喜欢将军的翅膀。另外那些不能吃的生物,火条麻,这只老鼠,都只是因为它们长相奇怪,她潜意识里觉得会有危险。
她收起了酥球:
“巴波,我们真的要把蝴蝶翅膀给它家人吗?”
巴波脚下推土盖住地道出口,吃力说道:
“……按照条例规定,这只盲鼠拿到什么战利品都是他的,我们是外邦人,所以无权扣押他的东西。而且从现实角度来讲,我们确实没有什么让他愿意听从我们的其他办法。军事基地把这些劳工训练的不怕死,也不怕折磨。”
盲鼠跟着叽叽叫。巴波继续充当翻译:
“他说如果我们愿意把这酥球给他,他可以带我们去储藏室,让我们吃个饱。”
她摇了摇头,收起手里的东西。
即使饿得要死,她也不会相信一只老鼠说的话。
不过,提起食物,她第一次注意到了这只盲鼠被铁丝缝合的嘴巴:
“巴波,有些盲鼠的嘴巴张不开。它们怎么吃东西?”
“它们不吃。”
巴波多了一丝同情,不过他说话也因为土壤翻飞而断断续续,听不太出来:“盲鼠是懒散的劳工,会偷吃食物。所以普通劳工通常都被缝上嘴,只能借助工具喝一些替代虫蜜。我们熊蜂就不需要这种惩罚。种族声誉是很重要的。我的父亲们常常拿盲鼠教育我们不要偷懒。”
她瞪着老鼠嘴巴上那一圈撕裂的痕迹。
本能上她很幸庆有那一串铁丝,防止她休息时被盲鼠一口咬断脖子。但同时,她看见了盲鼠盯着她手里的酥球的动作。
短暂休息,然后重新上路之前,她和巴波用挖掘出来的苔藓和草叶编织出了一张毯子,盖住两人和盲鼠,共同假装是蜈蚣背上的一块脏污。
这次蜈蚣忽然在半路停下了。
巴波把苔藓毯拉起一点缝隙,和她看向外面。
地道深处,缓缓走来一个卡哈斯曼卫兵。他不像母舰上的那些卫兵一样干净而华贵。与之相反,温沙家族的卫兵看上去和地下生活的虫类差不多,身体漆黑,前肢扁平,双眼几乎退化了。
它依次拍打蜈蚣的头部,身体,脚爪,步履缓慢,仿佛在倾听着什么动静。
在这种时候,奥黛尔不由自主地低头看盲鼠,却忘记了编织苔藓毯的材料里有枯草,微微一动就引得那些草叶扑簌落下。
卫兵仰起身体,顺着蜈蚣的外壳爬上来,一点一点敲打着周围的物体辨别声音。
巴波在毯子下用身体罩着奥黛尔,两人共同压着盲鼠。鼠类的心跳极快,几乎在安静的地道里形成噪音。奥黛尔几次看见卫兵向这边转过头来时都怀疑自己已经暴露……
通道里,其他蜈蚣劳工钻洞的声音忽然响亮起来。卫兵不再迟疑,拍打着蜈蚣的背壳,用奥黛尔也能听懂的语言说道:
“跟我走。食品仓库需要清理。”
蜈蚣一个急转弯,向着地道更深处一路狂奔。而坐在上面的巴波和奥黛尔的心情也随之狠狠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