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高枷终于从那个身形后面得以解脱。
“公司里有内鬼了吗?”
“哪有,偷方案是违法的。我敲打敲打他们而已。”
苏玘把人拉到沙发上坐下。
“我今天发火是因为他们办事太不严谨了,九月有个竞标会,几个商户大头都看中了这次机会。然后呢,那个负责制定竞标方案的,就是我今天骂的那个,他出去和一个我的对家喝酒,然后这个对家诈了这人一下,他就把底牌抖出去了。”
这些生意上的事高枷不太懂,但是听苏玘描述蛮严重的。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把方案泄露出去了呢。”
“因为对家老板跟我关系好,并且他们对这次的这个竞标会不感兴趣。”
这个回答倒是让高枷没想到,也是多亏了这个老板是个好人,要换成陈书洋那样的人说不定这会儿都来偷标书了。
“我今天看到陈紫悦慌里慌张的从17楼出来,头发还乱糟糟的。”
“哦。她最近在和市场部部长搞暧昧,想把人挖到自己家公司里去办事。又或者因为市场部部长最近也在忙竞标的事情。她想探探口风吧”
这些东西高枷听不明白,虽然自己也算是创业成功的一大案例,但品牌主理人是周安婷啊,她就是个幕后创始人,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工作室的员工都认不全。
深奥的话题并没持续多久,苏玘接了一通电话后开始焦虑起来,他只是说是海外生意的一些私事,自己要出差几个月,但不会超过三个月就是了。
帮忙收拾行李的时候高枷还问了苏玘,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临走的时候苏玘给高枷找了一个家政阿姨来,他知道高枷这几个月不会自己收拾屋子,也不会开火做饭。
“你回来一定要提前和我说,我去机场接你。”
机场分别时候,高枷朝着过安检的苏玘喊道。这时候她想起来,上次苏玘从国外回来玩了波大的。但是这次回来,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大事了。除非苏玘有个孩子。
现在,高枷不用思考自己应该跟谁去参加婚礼这个事了。
家政阿姨来的很快,帮高枷收拾了屋子后,又给她做了一顿饭才走。本来高枷想留阿姨住下的,但是阿姨说自己还要去接小孙子下补习班。
空荡荡的别墅,现在又只剩下高枷一个人在里面。本想打电话叫赵小平来陪自己,电话拨出去了才想起来人家在外地呢。
生活又变得索然无味起来。高枷想让自己忙起来,索性给自己报名了睿睿参加的那个设计大赛,高枷觉得这一个赛事不够自己忙活,又去搞了一个更高规格的比赛来参加。
设计这方面高枷已经没多少上升空间了。毕竟这个人已经是业内知名的天才设计师,再上升也得是她老一些,说不定能混个什么优秀导师之类的。
这个想法,在她把超大工具箱从仓库拿出来时候彻底消失。但是她名都报了,也不能临时退赛。
因为神经衰弱的缘故,高枷常年吃治疗睡眠的药物,但副作用是刺激脑神经。现在她的手总是发抖。工具都握不好。
高枷觉得自己脑子有病,并且病得不轻。
“高顾问,最近怎么闷闷不乐的。”
这话是李林问的。他见高枷总是一个人来老板办公室里发呆,又或者画图。李林甚至看不到高枷吃饭,出于好奇,以及对老板娘的关心。
“压力太大了。”
高枷手里的工具停下,她仔细端详刻的这颗料子,总是感觉边线歪歪扭扭的,但无所谓了。
八月二十日,苏玘离家半月有余。
与此同时,陈家。
对于路玉秋,陈书洋一直是敬而远之的态度。只不过,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难免会见到。陈书洋想避开也不太做得到。
两个人领证也算有段时间,这段时间一直在分房睡。陈书洋说还是在婚礼后合房睡好。他想享受婚礼前最后一点私人时光。
“可是我们结婚证都领了,已经算是夫妻了。”
路玉秋对陈书洋的狗屁观点并不认同。
她总是觉得,自己的丈夫只是因为公司压力太大了,所以想自己一个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到底爱不爱自己,因为路玉秋从小就觉得,两个不相爱的人是不会领结婚证的。在她潜意识里,一直觉得陈书洋是喜欢自己的。
这两个人算是闪婚,闪的比苏玘高枷还快。
他们二人的生活轨迹是完全不搭边的。路玉秋是最典型的书香门第,也严格践行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除了她书本上能学到的,以及老师教的。社会的为人处世一概不通。
所以一见到陈书洋这种“黄毛”,难免会昏头。
这门婚事,是两边长辈按头促成的。当时母亲对自己说这事的时候,路玉秋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