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抗拒的不是结婚,而是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可她从小到大连穿什么衣服都是家里人帮她做决定,自己早就没有抗争思想了。
两家人终于是坐到一张桌子上吃饭了。老陈总带着陈夫人早早地坐在包厢,因为性质上并不是陈书洋选老婆,是这二位选自己喜欢的儿媳妇。
路母带着路玉秋到包厢的时候,陈书洋也刚好到。那天他依旧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浑身上下透露着读书人的气息。用路玉秋的话说,是安全感。
席间谈吐,更是给路玉秋吸引的无法自拔,她眼睛一直扑在陈书洋身上,从上到下。
后来的几次见面,陈书洋也是很绅士,二人约会的地方,无非是博物馆,科技院,亦或者画展。陈书洋似乎对博物馆的文物都非常熟悉,这一趟游览过程在给路玉秋做着讲解。
学识渊博,阳光开朗,谈吐不凡,家境优越。这种男人和自己结婚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不可能会有人因为一个相亲而装了这么久,就算性格是装出来的,可是谈吐不会。
每天路玉秋就这么洗脑自己,从相处试试到非嫁不可。
陈家内部对陈书洋是什么作风心知肚明,尤其是陈紫悦。当她知道路玉秋被吃定的时候笑了很久,说路玉秋是恋爱脑没见过好男人,还说她是太长时间没男人要了,连陈书洋都看的上。
陈家对于儿媳妇的评价,是没有评价。老陈总和路父似乎达成某种利益的平衡,代价是二人子女的婚姻。只要儿媳妇不作不闹,不捅娄子的话,他们夫妻是没有什么要求的。
陈家夫妇当时对于高枷的评价也是如此,海归设计师,性格文静内敛。只是高枷19岁就在国外摸爬滚打,陈书洋这种东西见多了也就免疫了。
陈书洋与路玉秋的事暂时放到一边。陈紫悦对正华市场部部长也是用的这一套,每天在17楼放糖衣炮弹。市场部部长看着确实被陈紫悦迷住了,但心里清醒着呢。
要是离开正华,他无忧无虑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这几天晚上苏玘都会给高枷打视频电话,常常是高枷这边天黑了,苏玘那里才天亮不久。
“你什么时候回来。”
高枷低头刻石头之余问了一嘴苏玘,高枷问这种话一般就是我想你了的意思。每个人表达方式不同罢了。
“再忙一阵子吧。”
苏玘拉开套房窗帘,外面刚好在下雨。雨不大,淅淅沥沥的。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去,但是事没办完,他心里没底。只有亲手把那人送进去,他才会回去。
夜里,苏玘上了一辆黑色越野,伴随发动机轰鸣驶入了北美的黑夜中。
睿睿这些天隔三差五的就来办公室一趟。高枷也不知道她那设计图是哪来那么多问题要改的。
“高老师,你这一桌子石料是做什么的啊。”
“练手。”
石料大多数上都是废料,被高枷刻坏的。她试图通过停止服药,来减少手部抖动程度。但戒断反应把她一巴掌扇醒。
“高老师,您这样的设计师还需要练手吗。”
“没办法,东西握不住了,手抖了。”
但好在,设计图还是能画的。
八月份唯一一件喜事,周安婷回国了。有个比赛邀请她来当嘉宾兼评审。正好回来看看高枷。得知高枷也报名那个比赛后,周安婷非常不理解。
“姐,你都是塔尖人物了,还去浪费时间参加那东西干什么。”
“就当是为正华设计部冲冲人气,扩大知名度行不行。”
说话时候手里在切割一个塑料瓶,一分神,美工刀扎到手腕上去了。这几天高枷虽然总是在磨石料的时候伤到手,但是被美工刀割到还是第一次。
血顺着胳膊滴到地上,给周安婷吓得不轻。连忙把高枷拉到医院去消毒清创,打破伤风。
“这点儿小伤口还要破伤风吗?”
高枷坐在那里观察伤口,她觉得没必要,死不掉的。护士抬头看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给伤口消毒。这个无知的问题总是有人要问。不需要打破伤风的话医生给开这个单子做什么。
“姐,你平时这样苏总是不管么。”
“他出差半个多月了。怎么管。这点小伤又死不了。诶,好在是左手坏了,右手坏了的话,我就画不了图了。”
这话说的让周安婷不知道怎么接好。一只手怎么画图,连擦线时候压纸的手都没有。再说,高枷那么多设计稿呢,随便拿出来一张交上去就好了。
“唉,你不懂。这是老年设计师给业内新秀的一些……课程。”
破伤风扎的她疼死了,这种要注射到肌肉里的药都非常讨厌。只不过表面还是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
回家的时候,保姆阿姨刚刚准备烧菜。看见高枷手上的伤之后一直诶呀呀的,二话不说冲去超市买了俩猪蹄回来煲汤。阿姨管这个叫以形补形。
今天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