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予楠停好车,偏头看向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的钟写意,从酒店里出来,她兴致一直不高,对于她的心思,钟写意不说他也是明了的。
他是彻彻底底的旁观者,南月的离世对于这些曾经要好的朋友仿若一阵风飘过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二来,若是林逸谦和秦念然真的和南月的事有关,她也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到了?”钟写意虽有醉意,但睡眠不深,项予楠把车停好后,钟写意也就清醒了。
“嗯”项予楠说“下车吧”他俯身过去将钟写意的安全带解开。
“好”钟写意点点头,乖乖下车,打开家门走进去,项予楠也关好车门跟在她身后。
贴心地给她准备蜂蜜水“喝一点明天才不会难受”
项予楠是有分寸的,今天林逸谦和凌阳想方设法地灌酒,他也没喝。
“你和秦念然……”项予楠笑笑,坐在她旁边,之前念书时,钟写意絮絮叨叨讲得最多的是南月,所以秦念然,项予楠还是有些陌生的。
“她也是南月在学生会认识的”和南月的个性截然不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交友的人,也不擅长维护关系,对于她的朋友不多,但能够从少年时代留到现在的朋友,也都是经历时间的考验的。
比如顾诗情,比如南月……
“我之前常常去学生会帮南月,他们活动超级多,所以一来二去,我们也就认识了,今天你看见的,差不多就是我在大学时要好的朋友了”提起这茬,钟写意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如何同项予楠讲述自己心里的无奈和挣扎。
“我们两性格不合老是吵架,她嫌弃我装高冷,我也嫌弃她做作,南月那时候老是夹在我们中间为难”南月性格好,人又包容,绝大部分能够包容秦念然一些无厘头的事和话。
钟写意不行,平日里她很少说话,在学生会帮忙时,也基本上是自己做自己的事,很少有怨言。但她也直来直去,不会在背后议论别人,一般看不过去的,就直来直去的怼上去了。
这个时候,秦念然往往是钟写意的靶子。
所以他们两个在大学时候,基本上是看不顺眼的,两人吵起来时,要么是南月调解,要么是林逸谦斡旋,毕竟他们都是讲理的体面人,所以也不至于闹得大家难堪,所以,他们一般都会冰释前嫌但不妨碍他们下次再吵。
西梧小团体的友谊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吵闹和协助中建立起来的。
可即便大学四年和秦念然吵吵闹闹,现在再次相见,钟写意也依旧真诚的希望他们能过得好,想到这里,她就愈发为难。
“别想太多”项予楠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耐心开解“最开始我学法律的时候总觉得它是冰冷的发条”
“可爸爸常说,法律是有温度的”项予楠的话,钟写意明白,法律是有温度的,在允许的道德范围内,它给予了大多数人自由。
项予楠的意思是,法律的存在意义是让犯罪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付出应有的代价,让罪犯悔过……林逸谦若是真的与南月的案子有关,他所受到的惩罚是他应得的,至于钟写意,无论是出于检察官的角度,还是站在南月朋友的立场,甚至是林逸谦和秦念然朋友的角度,她都没有必要对他们产生不必要的愧疚,她能做的,必须做的,是调查清楚南月的死因,给南家人一个交代,让犯错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
大概是项予楠出国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所以这段时间他几乎在后都会去看望邹云桉。
顾诗情已经能够如常的上手术台,这是邹云桉最开心的事情。
邹云桉的身体日渐好转,是顾诗情最开心的事情。
不过人类的悲喜也总是不相通的,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这边是阳光明媚的邹云桉和顾诗情,那边却是愁云惨淡项予楠和钟写意。
“你们两吵架了?”顾诗情坐在病床边,和邹云桉的视线就不约而同地落在项予楠和钟写意的身上。
“没有”钟写意此刻的神色可以算是愁云惨淡,愁容满面来形容,这个回答真的很没有信服力诶。
项予楠即将去C国,本来说的半个月,现在也变成归期不定了,钟写意这边,手上的案子堆积如山。
可谓是生活和工作都让人焦头烂额。
“啧啧啧,我就说嘛”邹云桉浓眉微蹙“予楠,你以后的日子好难,想想我就替你捏一把汗呐”
“你又在这里起什么哄?”顾诗情抬起手敲他的脑门,“你现在伤好了是吗?也有力气揶揄人了是吗?”
“哪有”邹云桉真的委屈巴巴诶,他现在伤口愈合了,他就不是顾诗情心尖尖上的宝贝了吗?
顾诗情还是有一点舍不得的,邹云桉伤好之后应该没多久,他就会归队了,想了想,还是对他好一点吧,总不能让他委屈巴巴地归队吧,那想想还真是可怜。
想到这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