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喝完。”
亓珩端起清粥,用勺子搅了搅,却未发现她下的东西痕迹。但他坚信眼前人就是他的妻子,虽不知为何性情大变,不与他相认,但只要她是,她就绝不会害他。
有没有毒,是不是他妻子,尝一尝就知道。
“不敢喝?”
“敢,多谢娘娘赏赐。”说完,亓珩便大口吃起了粥。
“你亲眼瞧见我在这粥里下了东西,你不怕我下的是毒吗?”
“既落到娘娘手中,便任凭娘娘处置。”
亓珩说这话时极其诚恳,像是前世他于御花园诉说热烈爱意时那般温柔真诚。落在鸢璃耳里仍旧令她怦然心动,但那愉悦中掺杂了大半苦涩。
阿爹教的情蛊,还真好用啊...
为保亓珩安全,鸢璃只能随时将他带在身侧寸步不离。就连到午睡小憩时,也让他搬个小凳坐在贵妃榻前,美名其曰扇扇驱蚊。
鸢璃本不想睡,只是闭着眼仔细听着身旁的动静,确保亓珩还在身侧。奈何今日频频瞌睡,刚躺上贵妃榻,困意就猛烈袭来,再三坚持却还是抵不过困意的摧残入了眠。
没多久她便梦见自己回到了她的扫帚星君府内,府内桃花长势喜人,漫天桃花花瓣飞舞。与她刚下界相比,像是换了批桃花树般。
“困了不睡觉死扛什么呢?为了将你提上来商榷后续,还得几次施法让你困意难袭,谁知你这么能抗,我都怕再施一次法你就得在人间睡好几日了。”
鸢璃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做梦,忙道:“天界可有对策了?”
“天界已派神君下界勘察,噬鸪河底的封印完好无损,但稗鳇住处的确有辜爻的气息。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本为一体,可恶魂的气息极为微弱,并且,正在消散。”
“可还查出些别的消息?”
“有,大量妖魔精怪正在向西疆帝京聚集。天界派出好些个仙神的坐骑下界混入其中,从帝京出发往帝京边疆而行。当夜,就有好几个大妖分别守在通往帝京的必经之路,招揽门徒,自称是邪渊旧部妧妎(yuánhài)娘子的门徒,企图复活邪渊。”
“我到是听过妧妎娘子的名号,多是些风流事。”
“妧妎娘子的修为是邪渊四大旧部中最低的,他主控制凶尸,那些凶尸都是自愿被他控制。他的近身凶尸修为都在她之上,再差一个层次的,实力也是堪比一方小妖王的。若没有你听说的那些风流事,也就没有他手底那些实力骇人的凶尸,四大旧部更不可能有他一席之地。”天枢解释道。
“既同属邪渊旧部,妧妎娘子聚集的门徒又聚集在帝京,复活邪渊怕是也有辜爻的份。天枢,你说实话,除妧妎和辜爻剩下两个旧部可还有活着的可能?”
“没有,剩下两个已在珩槿帝君剑下灰飞烟灭了。这个我可以确保。剩下的,就是我告诉你的那被关在蛮荒的。”
“蛮荒里关着的那些,天界就不打算处理了吗?”
“不是不处理,是没有最稳妥的法子确保处理干净。天界打算等珩槿帝君这一世历劫完成重归天界后再共同商榷,部分仙神认为珩槿是战神,实力在六界数一数二,只有他去才最稳妥。”
鸢璃有些心疼珩槿,他替他们征战了数万年,最后连养精蓄锐等待历劫的闲暇都不得空。她不信天界那么多仙神再想不出别的法子,非要留一堆烂摊子等着他。
一时气恼,不免口不择言地替他打抱不平:“若是没有珩槿,他们就不活了,眼睁睁地瞧着邪渊复活,安心等死吗?”
闻言,天枢吓得连忙将食指置于唇前连嘘几声,示意她噤声。
“祖宗哟!这种话可千万别再说了!”
“说了又如何?若传出去你只管指认是我说的便是,绝不会连累到星君。这破天神做得憋屈,还不如我那幽冥来得自在舒坦。我本就不愿做天神,不过贪生怕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