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他们做事的确有欠妥之处。人一旦在安逸舒适的太平之地久处,就会渐渐习惯,神仙也是如此,所以他们遇事会首先想到珩槿。但他们之中也有说得对的言论,蛮荒出入口各六十四道结界,若全部撤走,没有珩槿帝君支撑,蛮荒内关押的大妖不跑都不错了,更别说灭干净。你根基不稳,在天界本就多受委屈,梦境可窥,我不让你说,是怕你无意间得罪他们。”
“我知道你事事多为我考虑,多谢,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
“我们是朋友嘛,不必客气。若心中不快,下回等我提前设个结界,你再说个痛快。对了,我自作主张,替你寻了个帮手,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你身旁了。放心,有他在,定能护你周全,不过,珩槿帝君的安危就要你亲自请他庇佑了。”
鸢璃高兴之余又不免担忧:“有帮手固然好,可若被稗鳇一行人察觉,不就等于自爆身份了吗?”
“不会的,只要他想,就连在天界,他走南天门直达天帝殿外,都可以不被人知。好了,天界人间不同,你再睡下去,萧砚安就该喊太医了,回去吧。你只要记住,凡事多加小心。虽无直接证据,但稗鳇应该就是辜爻的人了。帝京多妖魔,最重要的,就是保住你的命,平安归来。”
鸢璃玩笑道:“好好好,必要时,丢下珩槿帝君也行吗?”
谁知,天枢神色正经地点了点头,“你有这意识的话,最好。”
不等鸢璃回答,天枢便将她送回了凡间。睁眼,已是深夜,亓珩还坐在小凳前替她扇扇,劲儿比白日要轻得多,感受不到多少凉意,只是驱赶她说的蚊虫。
见他手腕止不住地微微发抖,鸢璃道:“不扇了,凉,退下吧。”
亓珩虽顺从地停了扇却不肯退下,“娘娘还未用晚膳。臣让御膳房一直放在灶上热着的,夜里空腹太久难免腹痛,娘娘不如用些再睡。”
本想拒绝,回屋等天枢说的帮手,可见他这模样,好似她执意要饿着肚子睡觉他就不走了似的。又守了她这么久,想来也是腹中空空,鸢璃只好应:“传膳。”
摆好膳后,亓珩就乖乖站在身侧侍候,顶着这张脸如此听话顺从,到是让鸢璃觉得新奇,又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待将其余人遣散,房中只剩他们二人。鸢璃主动拉起他温暖细嫩的手,大拇指在他手背虎口处轻轻摩挲,瞧着他不敢直视自己的模样心生愉悦。
鸢璃用脚将身旁的圆凳勾到自己身侧,弯弯的凳腿与她的凳腿交错紧挨,鸢璃轻轻晃了晃他的手,道:“坐。”
“娘娘...”
“跟了快两日,还没明白伺候是什么意思吗?别拿你那套做官的礼法用来推脱本宫,你是本宫养的面首,本宫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便是要你衣衫尽褪后陪本宫用膳,你也必须顺从于我的。”
亓珩未再多言,乖乖顺从。
可他毕竟是个男子,人高马大的,即便是规规矩矩坐下,并无刻意讨好着亲昵地靠近,两人的半边身子也是紧紧贴在了一起,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热,与那股专属于对方身上的气味。
她的余光瞧见,亓珩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
“亓珩这个名字,已属于你的亡妻,本宫叫着不高兴。以后,我叫你阿槿,阿槿只属于我,记住了吗?”
“娘娘懿旨,阿槿...自当谨记于心。”
亓珩说这话时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闪,瞧不明他到底生没生气。
重新盛好一碗粥放在他跟前,鸢璃学着地府望春楼的景象灵活运用,微微与他前后错开身子,从后面抱搂住他的宽肩,亓珩的身子也随着她的力道向她弯腰侧靠。这一举动更是将两人原本有的身高差降到最低。
鸢璃忍不住笑意,干脆将下巴抵在了他肩头耳侧,温言软语地叮嘱:“吃饱些,才有力气伺候本宫。”
说话间的气息将他鬓边的碎发微微吹动,亓珩脖子上的鸡皮疙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他跟温以辞一样,脖子到整个耳朵都怕痒,受不了撩拨。
鸢璃拨起一缕青丝在指尖缠绕,他的头发总是软软滑滑的,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用的各样东西都好,这发间的香气经久不散。
“为何不动筷,不合你胃口?还是说本宫影响你了?”
“没有,娘娘还未动筷,臣不敢逾越。”
鸢璃不接话,朝着他软软的耳垂轻轻捏去,手感极好。
陪他三世历劫,不仅招来了众多仙子的仇视,还几次三番差点丢命,现在又跟邪渊那伙人扯上关系,随时都有可能历劫失败,终以这凡人躯彻底死去,此时不调戏更待何时?
天界给的报酬既与危机不成正比,就该学着自己拿报酬。
“娘娘...”
被他沙哑着叫了声,指尖触摸着的东西上下滑动,鸢璃这才从“自我开解”中回过神来,才觉自己不安分的手早已从耳垂游走到了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