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公冶芷两人跟着陆絮回所谓的“府上”,但去的并不是陆家的老宅,而是柳家在此地的一处产业。这座宅子非常大,庭院深深,雕梁画栋。宅子的院墙建得很高,墙与墙之间离得很近,虽是白天,却投下浓黑的影子。入口的天井仍氤着些早前的水汽没有散去,让本就不适的缪衡不禁咳嗽起来。厅堂一侧朝着天井,进深很深。堂前的匾额写着节义两字,光从上面打下来,节字晒得发白,义字却陷入影子里。

他们在堂前坐了许久,几个仆从给他们端了茶之后就退下了。那位陆絮姑娘又陷入沉默,不发一言,眼睛只往下看。缪衡本舒服一点的身子到了这地方又开始泛起一阵难受,他挺着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也不想再说什么。倒是公冶芷,仿佛到哪都自在,在厅堂里走来走去,一会看看梁上的雕花,一会又摸摸堂里那几根老柱子。

这种尴尬的场景中,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慢。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来通报,说这家的主人要来了。

先是来了两个看起来不年轻的女仆从,架着一张椅子放下。又过了一会才见一青年男子坐着被人推进来。男子很瘦,面色灰暗惨白,容貌说起来算清秀,但有些脱了相。

几个仆从扶他从小车上坐进椅子里,他才缓缓开口:“两位客人久等了。想来你们也看到了,我有些腿疾,平日确实有很多不便之处,只好请你们体谅了。”

公冶芷坐着朝他点了点头,嘴角扯出笑来:“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不是拘泥于这种细枝末节的人。对了,只听闻柳公子和陆姐姐喜事将近,是不是没几天就可以喝上喜酒了?”

“前些时候已过了礼,这个月十五就是喜宴了。”

“看来我们倒是错过了送礼的好日子。”公冶芷摇了摇头,“可惜呀!我早已给二位备下了大礼,现在看来,等迎亲喝酒那日再奉上不知道是不是晚了。”

柳公子道了谢,却咳嗽起来,抱歉地苦笑:“我自从得了腿疾,身体也虚弱了,虽没有大病,但平时只是稍有变天就难受起来。”说罢,他扭头朝陆絮说:“絮儿,劳烦你还是替我去准备些我平日吃的药。今天我还是先去休息了,实在抱歉没有好好接待你的两位朋友。让府上的下人们好好招待贵客吧。”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陆絮点了点头,起身让人把她的未婚夫移到小车上。那仆人有些笨手笨脚的,竟把这柳公子在椅背上狠狠磕了一下,以至于他顿时面露痛楚。一边一个老一点的嬷嬷当即开口骂道:“你这不长眼的东西,想伤了少爷不成!”说着还动起手来一把扯过那仆人。这柳公子倒是个对下温和的:“不打紧,一点小事,这么计较做什么。我累了,赶紧送我回去吧。”

缪衡在这坐了那么久,也头昏脑涨,还是撑着和一个看起来像领头的仆人说:“那我们便在这府上叨扰几日吧。”

这座宅院幽静地有些过头,两个新来的客人的脚步声在高墙深院间久久回荡。屋檐上未干透的雨落在芭蕉上,发出啪的一声。

他们住进这宅院西侧的一处偏院客房中。

仆人刚刚下去,缪衡就敲门进了公冶芷的房间,坐在桌边皱眉:“公冶姑娘,现在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和这位陆姑娘是旧识?”

公冶芷的笑容带着些狡黠的神秘:“这陆姑娘倒也确实是我的旧相识。几年前,她送了我一份大礼。你瞧,现在她要成亲了,我是不是要还个礼呢?”

缪衡下意识就露出了不赞许的眼神。

公冶芷托着下巴,身体往前倾,带得椅子的后面两根腿离了地,然后原地摇摇晃晃起来。

缪衡虽在山上多年,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但也不是真的傻了。按很多人的想法,结婚算喜事,可是那陆絮简直是面如死灰,称得上十分古怪。

“你不觉得,那陆姑娘好像对自己的喜事并不开心?”

“是啊。”公冶芷赞许地点了点头,”你有瞧见新娘其他的亲友吗?陆姑娘虽说亲事将近,但没出阁,怎么就先住进了男方的宅子里?”

缪衡只是点头,他对这些习俗礼仪基本是一概不知。

公冶芷抬头想了一会,自言自语:“今天是十二,还有三天就是十五了,那就是成亲的日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座宅子深不见光,这天仿佛很快暗下来,但夜晚却非常漫长。缪衡早早躺下休息,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或许时辰已经是后半夜了,雨又下了起来,雨声越来越大,仿佛从天上倾倒下来。

风雨交加间,缪衡恍惚听到一声人的凄厉叫声,却很快被掩盖了下去。

他起身推开门,走进庭院中。院子里空无一人,寂静地可怕,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似乎是听到了隔壁的动静,公冶芷也推门而出,她看起来确实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里衣外胡乱地罩着一件外衫。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没等缪衡说什么,公冶芷先开了口。

她有种掩饰不住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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