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 6)

苦境x年x月x日

天气:天漏了

阴冷的天把黛墙碧瓦染上一层浅灰。

我走在通往仙山脚下的青廊里,被冻得打了个喷嚏。

眼看快要盛夏,细微连绵的梅雨一浇,仿若又回到了春寒料峭的三月。

我摩挲着双肩,果然还是不能穿太少出门。

“嫂子。”身后有道清冽的声音,穿过淅淅沥沥的雨水,叫住了我。

我驻足回头,轩戎元争出现在我来时走过的那条又细又长的青廊。

他在一次战乱中退化成婴儿,留在人间的身躯虽未长开,灵识却时不时漂到仙山脚下,钻着结界薄弱的空子,与生父母圆公子和鱼美人团圆相会。

他手里握着紫霄丝纶,想必是欲往仙山同圆公子与鱼美人放风筝。

我多次告诫过他此举危险,灵魂一旦被卷入仙山境内,定然万劫不复。

可其非但不放在心上,且一回生二回熟起来。

若换平时,我定然要叉腰将其教育一番。

不过此刻一肚子的说辞,全然被满脑的问号冲溃。

我说你为什么要叫我嫂子??

他身形飘忽到我面前,笑得玩味:“昨天我父亲送的酒,乐大哥还喜欢吗?”

“还行吧。”虽然乐寻远喝完看起来像要拉肚子了,估计不太新鲜,但我也不好明讲。

对于我不冷不热的反应,轩戎元争似乎不甚满意,绕到我跟前一堵去路,饶几分认真地审问:“乐大哥昨天就没对你做什么风花雪月刻骨铭心的事情吗?”

“风花雪月没有,刻骨铭心倒有几桩。”

“哦?什么呀?”他轻佻地问。

“他把我大骂一顿,说我惯给德风古道装修出力,为盛世归圆便不上心。”

“除此之外?”

“骂了很久。”

轩戎元争哑口无言,眼睫轻眨间一片匪夷所思,他恍惚转过身,陷入细碎的沉思:“不可能啊,昔日我娘给我爹用这个,我爹一发就......唔唔!”挣扎着道不出只言片语,是被身后堂而皇之冒出的黄袖一截,捂住了嘴巴。

堵人口舌的同时,非常君不忘接过话头继续盘问:“再仔细回忆看看,乐寻远半点奇怪的举动也未曾有?“

我摸着下巴,朝天苦思冥想:“他说我衣服香,

脱我衣服算不算?”

四目顿时星然一亮。

“说起来吧……他饮完酒看着状态不大好,多半闹了肚子,我想着天气也转冷,不能再让人冻着。”

“然后?”

“他把我外衣拿走了,让我滚。”

非常君和轩戎元争双双陷入沉默。

思及至此,我难忍忿忿不平:“我一个弱女子,舍己奉公地脱了件衣服给他保暖,他一声感谢没有,拿了衣服还叫我滚。”越想越气,直至忍不住挥了下拳头:“你们是不是也觉得他很过分?!”

“呃……”非常君一愣,斯斯文文地避开我气势咄咄的目光:“......我开始有一点同情乐寻远。”

“不,我倒敬佩乐大哥当真是一名坐怀不乱、意志坚定的人呢。”

“太坚定也不是好事,你爹要是坚贞如此,现在也没你什么......”这回换非常君被夺去了话语权,紫霄丝纶险些直直捅进他嘴里。

虽然我不懂他两鸡对鸭讲地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却感觉天越发阴寒,我喷嚏连番,抱住双肩搓搓:“还真有点冷,我下午去把外衣取回来吧。”

非常君身影一动,轩戎元争长袖一拦,两人几乎是分秒必争地挡住了我的去路,面色各有说不出的诡异。

轩戎元争难得一见地嗫嚅:“那件外衣......你还是别要回来了。”

“那怎么行?”我一听支棱起来,“那件粉色外披上有越织女太太亲手帮我绣的千瓣莲,贵得整个苦境买不着!我出差办公才舍得拿出来穿一下。”

“要拿为什么不现在拿?”非常君问。

“他早晨练功,冒然敲门我怕他又骂我。”

非常君和轩戎元争面面相觑一眼。

“而且他啊,不知道最近中什么邪,差遣飞鳞运了几具尸体停在房里,怪瘆人的。柳杨说他要练什么易魂什么体?不太记得叫什么名了,总之,非不得已我也不想去触霉头。”

“哦哦哦,”非常君捏着下巴摇头晃脑,老神在在地一连应声,“易魂转体嘛。”

“对对对,你知道的呀?!”

“知道啊,可是修炼这种功很辛苦啊,”他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忧虑,“没个人在身边照顾,怕是难成其就啊。”

我眼珠一转:“倘若我三不五时送个甜汤酥食进去,会打扰到他吗?”

“当然不会啊,”非常君神色自若,“简直雪中送炭!乐寻远一定会对你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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