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相看,升迁指日可待啊!”他揽过我肩,意味深长道:“但是这煎排骨还分火候,什么时候进去效果也大有不同哦。你可记住了,定要在他大功告成之际,抓紧时机冲进去,最能给他留个深刻好印象。”
我点点头,专心致志地把非常君的每一句话记在了心头。
苦境x年x月x日
天气:晴
我爹从小教育我:没事别锁门,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不好好看书躲房里搞鬼。
我觉得乐寻远这点做得不太好,不仅锁门,而且一连锁四五天,敲门也没个应,可急坏了我这邀功取宠的上进青年。
我端着一大碗补汤站在门口,多方敲喊无果,只好强提元气,砰然一脚踹开了门。
雕花红木门大开的一瞬,把门口搁置的落地灯撞倒了七七八八,盘坐蒲团上的乐寻远顿然一口鲜血横洒长空。
若非我侧身躲得及时,手上精心慢炖的王八羔子汤就要遭了殃。可惜到底还是慢了几分,让那道血溅上了胸口的一块衣襟。说来也怪,溅上去时还是鲜红的,不消片刻便与衣裳融为一体似的消失无踪。
我觉得他看起来有几分不妙,于是找话题陪笑:“老板真是好雅兴,白天还点灯看书。”
乐寻远摁住胸口,气若游丝地说:“那是长命灯。”
他微弱喘着气,筋疲力竭眼一扫,扫见了我放在茶几上的羹汤,眼也不抬道:“你炖的?”
我扭捏道:“炖、炖了好几次,才成的。”
他冷笑一声,冷中带杀:“你先吃。”
......瞧这人小肚鸡肠的模样,上次着我道吃坏肚子的事记到现在。
我抱起碗,舀一勺送入口中细品。
不偿不知道,一偿黑了脸。
对面岿然坐着的乐寻远脸也有点黑:“盐搁得有点多。”
我点点头,确实。我是在临近出锅抓的一把盐,撒得有点急,可能没咋撒开。却又立即察觉出他这话说得匪夷所思:“你怎么知道有点咸?!”
他眼神亮了亮,眸一压,充满狡诡,“我不仅知道有点咸,我还知道你现在有点饿,对不对?”
......我鬼使神差地后退一步。
冥冥之中,我的一冷一热、身体五感好像悉数落入眼前人的掌控之中,宛若一根无形的线,牵连在我与他之间。
乐寻远一拳锤入墙体,声音陡然放大数十倍:
“从现在起,你给我离玉离经远一点。”
我被那桌角受震跳起的一碗一勺吓得吞吞吐吐:“你、你之前不还说......我勾引他勾引得不错......”
他斗大的拳头还深陷在墙壁里,整个人散发出一阵阴冷:“想被盛世归圆革职乃至加身一道追杀令,你尽管去。”
苦境x年x月x日
天气:晴
在房里待了两日未出门。
我现在打个盹乐寻远都能知道。
那日他在修炼易魂转体时,功体发生了偏差,一半神识阴错阳差地落在我身上。
所以现在我的顶头上司通过我的身体就能感知我的一举一动,我吃个梨他那头能打出嗝,十感可谓“同心同德”的打通到了一处。
虽然我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不过乐寻远说在术法解除之前,他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待在盛世归圆。
突然感觉活着好辛苦,不过好在薪水照发。
苦境x年x月x日
天气:晴
生理期,一整天状态都不是很好,躺在厢房休息。
听说一大早法证大殿的门被甩到了墙上,乐寻远黑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口。
飞鳞问我是不是又惹师尊生气了,他说例会的时候乐寻远一掌把案桌拍成了八块儿。
“师尊近日好像越来越暴躁,是不是更年期快到了?”
“别扯了,师尊青春期都还没过。”
望着他两一唱一和,我裹紧了小被子。
咱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说。
苦境x年x月x日
天气:大雨倾盆
南方的梅雨季长而连绵,半月也不见消停。
我拉开盛世归圆的大门时,玉离经站在一柳烟雨中。
他眼中晦涩,细密的雨落在他的发鬓结成了雨珠,更添几许落寞。
“南界的邪染已经波及苦境,携带染源作案的凶徒至今未明。其中之一的刽子手,矛头野心昭然地指向德风古道,近日又有三名门徒遇害……”他狠狠握了下袖底的拳,满腹不甘溢于言表,“剑儒尊驾已经牺牲于邪染下......我不愿再见同袍受此无妄之灾。”
他顿了顿,一扫眼底的隐隐泪光。“承蒙步姑娘上回劳神为我画像,但我知道步姑娘的丹青之技应不止如此。步姑娘曾与我说,在你的家乡,若是逢人陨落,遗像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