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2 / 5)

经有些疲惫,白日里见不到,月明星稀虫儿鸣时,才偶然见他站在月下。

茕茕孑立,眉心悬着一束愁绪,寡淡得很,却难以被晚风拂平。

我不知道他遇上了怎样的难事,只是他牵起我的双手时,那点不着痕迹的忧愁已然被满目温柔取代。

他说,一定会留我到最后。

苦境x年x月x日

天气:盛晴

我开始觉得,在德风古道做事,或许不是一件多容易的差事。

德风古道的玉主事,无论前夜经历过怎样艰苦卓绝的挑灯夜战,清早步入众人视线的时候,连发鬓间垂落的金叶都会摇得端庄不苟。

我不知道能帮他做些什么,但今早坐在湖边,风带来了夏的味道。

有说蜻蜓最善闻荷香。

我看着它悠悠转转,一百八十度做着超高难度旋转,正琢磨它要往哪颗花骨朵上落,它突然翅脉一颤,趴到我鼻尖上。

……真是出息了。

我翻身跃出岸,扣指去抓它,重心不稳踏落在小舟上。

小舟轻飘飘一颤,古色尘衣的邃无端敛了一身气劲,足尖轻点落在船头。

他将手中长剑负到身后,微微屈身就姿。

我差点以为要献花,结果他大剌剌拿出一把大得乱晃的荷叶:“你,是不是想要这?”

苦境x年x月x日

天气:大晴

沾邃无端轻功好的光,拜托他往湖中央又摘了几把荷叶,一起做了荷叶糯米鸡。

我的手艺虽然远远不能与金子陵前辈相提并论,却也有幸拜受他指点一二。

难得换了口味,玉主事和大家吃得很开心,唯独云忘归臭着一张脸。

苦境x年x月x日

天气:南风缠绵,杨柳依依。

晨光如新,格桑花喜笑颜开地摇满院落。

德风古道来了一位与前任法儒尊驾年纪相当的大前辈,仙风道骨,为人却意外可亲。食神殿上吃得酣畅淋漓,边夸我手艺边朝玉离经眉飞色舞地使眼色。

我很想感谢他对我的捧场,只不过今天的糯米鸡是邃无端做的。所以前秒他还阳光灿烂地大放彩虹,后秒便在君奉天的抚慰下吐了起来,像极了反向带货的男主播。

苦境x年x月x日

天气:晴空万里

云忘归对我的不满,好像终于在今天爆发了。

从粹心殿出来的玉离经,一身彬彬有礼端得滴水不漏,可发梢震颤有余的金叶与瞳仁深处的犀芒,分明向我昭示着,面前的人或许刚在大殿上经历过一场对峙。

果不其然,紧随其后一跃而出的云忘归马上印证了这么一丁点猜想。

纵然被身后木讷讷的邃无端五花大绑拦着,犹不能阻挡他振臂高挥顿足捶胸:“玉离经你疯了!给我醒醒!大清要亡了!”

我望着嚎叫的云忘归,不明白粹心殿上谈及了何事让他如此抓狂,犹疑中已被玉离经牵过了手。

“步姑娘,我有话对你说。”

握住我手腕的手,透着一股沁心的凉。

短短几日,牵手已变成再习以为常不过的事,也越发堂而皇之。

他拉着我往前走,全然不顾身后呼天抢地的云忘归。途中无数门生更是频频投来目光,直到擦肩而过,才不敢有失尊敬地朝眼前芝兰玉树的身影匆匆一行礼。

玉离经步履轻盈,转眼来到一片暗香浮动的河畔。

“步姑娘今后是要留在德风古道的,我思前想后,还是设个虚职较为妥当。”

他掌心翻开,一支镶金嵌玉的毛笔跃然手上。

“步姑娘精通丹青之艺,我想将这儒门御笔交由步姑娘保管,做个御笔司之衔,一来可免奔走之劳形,二来……”他眼底含苞待放地掠过一抹羞涩:“若得步姑娘常伴左右,我也放心。”

看着横于他掌心,虽然变小却更显精致的管子,我有点发愣。

这不是德风古道镇门之宝嘛?

想我临走顺走我爹那口令仙山亡灵人人敬畏的配剑,已经快被我爹追杀。

若接了这块烫手山芋,岂不是要被德风古道幕后股东们围剿?

我心有余悸,一连摆手退开好几步:“这虚职怕是不妥,盛世归圆还等我回去修门呢。”

却在转身一瞬被拉住袖肘。

“步姑娘是当真心系盛世归圆,还是……”玉离经隐隐黯然:“还是有意避开我?”

好吧,我承认,这招被我三番五次故技重施,他会这样作想也在所难免。

我落脚德风古道一个月有余,与玉离经住到一个屋檐下,也就偶有亲昵,可是冥冥之中,我总觉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直到三天前,我收到一封来自盛世归圆的飞函,落笔者柳杨字里行间满是震惊惶恐,说乐寻远蹲在河边洗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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