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找你吃饭。”阮璟继续解释。
程意似乎反应了一会,“好的……”
“什么好?”阮璟脸色缓和了些,唇角勾起笑意。
“还能在国内见到你,我很开心。”程意平静开口。
此话一出,很难不让人解读出她刚才的视而不见带有吃醋意味。
“我也是。”阮璟眉眼温柔。
“本以为见不到了。”这句是她的解释。
“不会。”
他说‘不会’,而非疑问‘为什么会’。
至于此时被忽视的白念,在看到程意的瞬间便呆在了原地,在目睹阮璟方才的急切和现下的温柔后,更是浑身失去了知觉,心下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怎么会……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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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七日,多云。
程意搞砸了程父安排的两场相亲宴。
下午,程母约程意出来见面。
“意意,你爸也是为你好,相亲不乐意就算了,怎么还得罪人呢?”
“对方家庭条件很好,也跟你爸爸有合作,妈妈不会害你的!”
“意意,女孩子嫁个有钱老公比什么都强,就算你再奋斗,最后结婚生子不还是要回归家庭!”
程意放下水杯,“他让你来的?”
“什么他?他是谁?你对你爸就称‘他’吗?”程母怒问。
程意仍是一派平静,淡淡说:“像你一样回归家庭吗?回归到为了儿子而把两岁的女儿送出去,后来回家又被你一巴掌打出去?回归到不管女儿在国外的学费和生活费?至于会不会害我……”
她笑了笑,“我还真不清楚。但是我曾想如果你们不那么冷漠,或许我不会在那个深渊待太久而差点死去。”
程母双目圆瞪,一时没说出话来,显然不会注意程意后半句,亦或说即便听到了也不会想了解。
“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讲这些,你只想让我找个人嫁了。好,你说,为什么想让我嫁人?”
“你是我女儿,我当然……”
“算了。”程意打断她,“我可以嫁,但我的嫁妆是不是该给我。”
“嫁妆?哦,那当然……”
程意打断她:“我说的是,本就该给我的:酒店。”
程母面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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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八日,天阴,日间大风,夜间暴雨。
程意看着眼前的别墅,这才是她真正打算上门的日子。
午后,风愈大。
“自从我回来,您还没有问我过得怎么样。哪怕养只猫猫狗狗,也该有点感情了,有时我真以为自己是捡来的。”
程母紧盯着她,语塞。
“您什么也不必说了,我来说,您答。”程意站起身来,环顾周围,“当初姥爷遗赠里的酒店,为什么现在在你名下?”
程母立时瞪大了眼睛,“你是来要遗产的?”顿了顿,“你凭什么说遗产是给你的?”
“我说了吗?”
程母气得要命,“我说你怎么会上门来,原来……”
“我说,”程意打断她,“看来你明知遗产是给我的,那么为什么现在在你名下?”
“你说这些就为了遗产吗?何必铺垫……”
“现在还有必要胡搅蛮缠打感情牌吗?”程意淡淡看着她,“既然你毫不知情,那我问大舅好了。”说着打开手机。
“你!”程母下意识去抢,却被她躲开。
“你想我当着你的面打电话,还是私下打?”
程母看清形式,气得坐下来。
“我希望您待会儿不会说话,否则我就告诉他,这一切是您告诉我的。”
电话很快接通,程意出声招呼:“听得出我是谁吗?”
“你哪位?”
“大舅,是我啊。”程意笑得温柔,在程母眼中却仿若罗刹。
“程意?你……怎么了?有什么事?”
看来对方已经知道她回国的事,至于怎么知道的,不重要。
“大舅舅。”程意笑得甜美无害,“我被你在国外困得好苦啊。”
一句话出,程母和电话那头的人均被吓得定在原地。
免提打开,男人的怒吼自听筒炸出:“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曾接到过律师的电话让我回国接受遗赠,后来却莫名惹上官司,被缠两年不能脱身,再后来,我见过那个人,而那人,跟你在一起。”
“你胡说!你什么时候……”
话未完却被一个女声打断:“别听这死丫头诈你!程意我告诉你,你一个外人,遗产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别以为有个遗嘱就算数!不是你的东西,你别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