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璟双拳缓缓握紧，周身厉气似乎化为了实质，压得周围几人抬不起头来。
两个保镖讲述完当时的情况就垂下了头，生怕多说一个字就会遭大殃。
附近路段早已有许多人在寻找，对讲机内偶尔传出刺刺拉拉的声音，却始终没人能报告出好消息。
突然失去程意消息的无措感，令阮璟的周身有些麻木。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阿璟——”
熟悉的声音令阮璟一瞬怔愣，“意意？”
十分钟后。
市立医院。
阮璟一路跑到住院楼五楼，推开病房门，在看到病床上的熟悉身影时，他才突然体会到全身血液由僵滞恢复流动的鲜活感。
单人病房内，浓重的消毒水味掩不住杂乱的病气。
程意此时就坐在病床上，看到门口赶来的焦急人影时，绽开一个笑。
“阿璟！”
二十分钟后。
福康医院，高级病房。
“我真的没事。不想用那些机器检查。”程意带着撒娇的央求。
阮璟抚了抚她的额头，又拿起她带着轻微擦伤的手。
“阿璟——”程意抽回手。
“好，不检查。”阮璟柔声说。
“出什么事了？”付廷安推开门走进来。
“车祸。”阮璟淡淡道。
付廷安几不可察的皱眉，走上前来检查。
程意却不知道付廷安什么时候常驻医院了，大晚上竟然还能以一身白衣天使的形象出现。
付廷安走近她，打开电筒照了照她的额头，又扒开她的眼睛瞧了瞧。
手腕突然被抓起，程意一怔，却不好挣脱。
付廷安看着她手背指节处奇怪的轻微擦伤以及手腕处的淤青，眸色平静。
程意不自觉蜷了蜷手指，察觉对方的手松了力度，她赶紧将手抽回来。
“怎么样？”阮璟问。
“没事。”付廷安说，双眸却是看向病床上的程意，对方低着头，他只看得到她的发顶。
手机响起，阮璟看一眼来电人，大手握了握程意的肩，见对方后者对他笑着点了点头，才抬步走了出去。
见阮璟关门离开，付廷安问：“怎么伤的？”
“车祸。”
“……我好歹是个医生，也并不瞎。”如此低级的糊弄搞得付廷安突然没了脾气。
察觉对方的打量，程意身心一片平静，突然说：“你猜得对。”
“什么？”付廷安没反应过来。
“你猜什么都对。”她重复一遍。
付廷安眉头拧起，怒道：“我说什么了！”
程意只是望着他，并不解释。
付廷安笑了，“你以为他就看不出来？”
程意手背的擦伤有些奇怪，但还可以解释，可手腕的淤青和几个细碎的半弯形凹痕不可能是事故留下的，而是——指甲。付廷安不知阮璟有没有发现。
门外。
阮璟一言不发，听对方报告着街道监控内容。
“……黑车明显是故意的，照他的速度，最后只达到这种程度的撞伤实在难得……最后停下的位置，大片是监控死角，商铺的监控也坏了，只能看出一个男人将她拉下了车……两人从事故下车，到到达市立医院的，不过十分钟……对方车主名叫申晋言，不是本地人……”
推开病房门，里侧两人同时看过来。
阮璟走进去，问：“需不需要住院观察？”
“这住什么院！”付廷安说。
阮璟已走到程意身边，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抚上她的额头，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见两人亲密地旁若无人的样子，付廷安果断转身离开，“赶紧走吧，我也回去睡了。”
大晚上他被阮璟一个电话喊去医院，一句‘意意出车祸了，快去医院等着’，他拔腿就赶了过去。现在回想当时的心情，付廷安懵逼的同时又觉得操.蛋。
可程意显然不是单纯出车祸。如果照以往，付廷安一定会告诉阮璟这件事有多少疑点以及程意有多虚伪，但现在，他只有沉默，诡异的沉默。
*
车窗外风景快速倒退，车内一片安静。
阮璟一手开车，一手握着程意的手。
“阿璟。”程意突然开口。
“回家再说。”
“……嗯。”
到了家，车子开进车库。
阮璟下车，替她打开车门，而后牵着她的手一起进了踏进家门。
略显诡异的沉默。
推开卧室门，阮璟伸手打开灯，一把将身后程意拉进怀里，他紧紧抱着，仿佛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