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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秋涛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刚才还有些腼腆的脸越绷越紧,仿佛在极力忍受,终于,冷冰冰道:“内人自嫁进秋府,操劳克己,从未越矩半分。大嫂昨日刚过门,竟让她喝成这样。”
桐翡一阵心虚,抱歉道:“我真不知道她不能喝,真的只喝了两小杯。”
她刻意把‘碗’说成“杯”,以减轻自己的“罪行”。
秋涛表情愤懑,咬字很重:“大嫂是性情中人,当弟弟的不敢多问。但连累家里人,就有些过分了。”
桐翡摊手,陪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大家就,出去玩玩嘛,谁成想……”
秋涛闷声道:“玩玩?听闻嫂子未出阁的时候就贪玩好性,可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是知府夫人,当谦良温顺,以德服人才是。断不可坏了大哥的前程。”
这番话语调不高,可内容极重。
秋涛身后站着一家老老小小,数十个杂役丫鬟婆子,连车夫都出来帮忙寻找两位夫人。可相比夫人失踪,二老爷秋涛这副刚硬的样子倒更吓人。
谁不知二老爷一向深居简出,终日只知逗鸟钓鱼,对谁都冷淡的很,什么事都不当回事。唯独对这位二夫人,从头到尾,无比尊重。
俗话说:怕老婆。
二夫人指东不敢往西,俨然一个低眉顺眼的随从。
何时像今天这么“趾高气昂”过?
灯笼影影绰绰的光晕下,桐翡睨眼看向秋涛,揣摩他话中的意思。
意思是她不守妇道,不配当知府夫人呗?
而且这些话怎么听着和琼瑰那头死鹦鹉说得一模一样?
桐翡不由得皱起眉头,双目低垂,手指慢慢滑弄左手手腕。
这个小叔子风评又懒又蠢,看上去老实巴交,没想到护妻心切到如此地步。
敢对新嫂子大放厥词,而且不顾场合,在府中所有人面前公开批判,让她下不来台。
真是岂有此理!
是时候让他知道,谁才是烟州府衙真正的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