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见此情形,纷纷拔刀与那高个子打斗起来。
那王相卿也是个血性男儿,虽赤手空拳,亦是朝那高个子扑去,企图将他压在身下制服他。
奈何这高个子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打手,不仅身手敏捷擅躲避,还能钻空发起攻势。
地上跪着的矮个子男人依然匍匐在地上,磕头不迭。
身旁架刀的侍卫正要一记手刀将其敲晕,就听得身下之人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矮个子男人唇角浮阴冷狡黠的笑,目光看向十步开外的珺宁和珈月。
忽然就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朝举手朝他头上砍去的侍卫大腿直刺而去。
很快,街巷之间响起纷纷的脚步之声,墙头巷尾又冲出七八个带刀蒙面的贼人。
围观众人没料到方才的唇舌之争,这么快便发展成持械斗殴,吓得远远打望的好事者也迅速逃散。
敦多布多尔济见此情景,心下也是一惊,他拔出弯刀,砍倒朝他们扑来的两人。
又将珺宁和珈月护在身后,冷声道:“公主,你们躲进马车里,我驾车带你们冲出去。”
珺宁懊恼不已:装逼装过头了,早知道就多带些侍卫出来了,学什么微服私访啊。
珈月毕竟是个小姑娘,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攥着四姐的手也越发紧了。
珈月抬眼去看珺宁,见她眼里虽带着懊悔,却不全然惊惧,瞬间也没那么害怕了。
忙道:“不行,现在进了马车就成活靶子了。”
四个侍卫砍倒五六人,全都负了伤。
虽未分出胜负,奈何敌众我寡,渐渐招架不住,那王相卿也因体力不济倒在了地上。
珈月三人也被突然冒出的蒙面人团团围住,被一步步逼着,退到了马车边。
眼见退无可退,珺宁觉得很丢脸,试图亮出自己公主的身份,震慑一下这帮宵小。
但很快又放弃了这个念头,谁知道这帮人什么来历,和康熙有没有仇啊。
万一是叛军残部,亮明身份岂不是死得更快。
正是绝望之际,珈月不知何时从头上拔了一根簪子,陡然朝拉车的马屁股上用力一戳。
那马儿惊呼一声,将围在车前的三四个蒙面人踢倒在地。
“快走!”珈月低呼。
敦多布多尔济趁此机会揽腰将珺宁扔上马车,自己也跳上车一手牵住僵绳,一手去拉珈月。
珺宁腰抵在车柱上,被摔得生疼,却也没时间顾及,赶紧去拉珈月。
珈月的手刚触上珺宁的手心,还没来得及往车上攀,就被人在后面扯住了衣裙。
珈月回头,一张小脸瞬间煞白。
先前那个矮个子男人不知何时绕到他们身边,正哈腰躬身死死扯住珈月的衣裙,还狞笑着朝她伸手。
马车已经不受控制,那马儿被珈月刺痛,金簪还扎在屁股上,鲜血直往外流,马蹄四践,狠命地往外冲。
一个在车上拉,一个在身后拽,珈月没能抓住珺宁的手,整个人摔倒在地。
心头霎时间被绝望的藤蔓缠上,但很快她又冷静下来。
她还有机会,先前派去绿营的侍卫应该很快就能带人过来,只要拖住时间就行。
“四姐姐快走!”珈月趴在地上冲珺宁大喊。
珺宁没能将珈月拉上车来,瞬时脸色惨白。
想都没想,直接就从已经冲出包围的马车上跳将下去。
敦多布多尔济没奈何,也扔了缰绳,提刀跳下马车跟了上去。
“真是姐妹情深呢。”
矮个子男人瞥了眼本来有机会逃命的珺宁,搓着手阴笑:“这丫头太嫩了,卖去窑子里还得养两年,那个气焰嚣张的,完全就是现成的肥羊啊。”
珈月努力平复自己心情,死死盯住那人,强忍着心中惊惧:“你可知我们的身份,你要是敢动我和姐姐一根手指,必定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身份?”他哈哈大笑,低头觑着珈月,眼睛滴溜溜转动,哂笑:“什么身份?还能是皇帝的女儿不成?”
说完又哈哈大笑,但见珈月目光定定看着他,并不言语,忽然一阵胆寒。
他目光游移不定,扫了一圈依然搏斗的帮手,见大多负了伤,愤怒涌上心头,霎时红了眼。
他咬咬牙,伸手就要去抓珈月的肩。
珈月看着他满是血污的右手朝自己伸来,左手却握着把短刃,脸上神情癫狂,便意识到这人是要搏命了。
她惊恐不已,身体不停往后挪,颤抖着手去拔头上的簪子,却只摸到一只竹节玉簪。
那人狞笑着,嘴里念念有词:“你跑不掉的,大爷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下阴曹与我作伴。这样也算尝过贵女的味儿了,沾你的福下辈子投个富贵人家,哈哈哈哈哈。”
眼看那人伸出的手离自己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