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好不容易望见光禄寺卿,谁知队伍里站出来一大臣,道:“臣,有本启奏。”

孟云泽完全对不上号,晕乎乎地听他说了一大串话,打了一腹草稿派不上用场,正是无言以对,眼神看向角落里的光禄寺卿。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孟松源一如往日思绪放空,回味着早膳啃了一口的猪肘子,只可惜早朝匆忙,没来及多尝尝口,回去中午定要大快朵颐。

忽然,他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抬首一看,便见上方的皇帝正盯着自己,顿时背脊蹿上来一股寒意。

皇帝不发话,孟松源提心吊胆,这是等着他开口呢,直觉得说些什么,便硬着头皮站出来,“臣以为,张大人所言极是。”

话落音,好半晌未闻回声,孟松源悄悄地往上看——皇帝竟然还直勾勾地牢牢望着他。

朝堂上乌压压的朝臣们林立,明明应该是燥热的天气,孟松源却如坠冰窖,两股战战,有种摘下乌纱帽跪地的冲动。

随着时间的拉长,不少的朝臣注意到了异样,纷纷回过头,看他这位平素不打眼的光禄寺卿是哪里招了皇上。

孟云泽别无他法,收回视线,明白过来父亲是派不上用处了。

“皇上,”另一大臣说,“陆知州罪证已查清,徇私舞弊,渎职以致百余人枉死,贪污银两足有两万万两,呈于大理寺和刑部,还望圣上定夺——”

怎么办?杀了他吗?

孟云泽关键时刻大脑空白,未能反应,又有一道声音响起:“皇上,臣有奏,长裕二地连年干旱,饿殍遍野……”

“倘若拨银赈灾,再出前祸,又当如何?”“可人命关天,万万不可耽搁——”“皇上慎思啊!”

无数道声音传入脑海中,孟云泽晕头转向、两眼昏花。

面对乌云盖顶似的朝臣,静默数息,沉重地脑袋不由自主往下坠,一头撞在了御案上!

不知道过去多久。

孟云泽骤然从床上坐起身,四周又变回了郡亭宫熟悉的模样,季庚正在旁边。

她慢慢地放下心来,擦了擦脑门的汗,仿佛大梦一场,浑身虚脱,“好在只是做梦……”

季庚疑惑问:“主子梦见什么了?”

“有道是漆园蝶,入庄周梦。”孟云泽笑道,“话说,我睡着的时候,没什么异样吧?”

“主子您是知道的,雷打不动啊。”

“那就好,那就好。”

孟云泽合上被子,又想躺回去。

这时候寝宫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祝姑姑领着宫人走进来。

孟云泽自知不妙,无奈地和季庚对视一眼。

祝思毓扬着嗓子高声道:“才人还睡着呢,可知前朝出了大事,皇上今日早朝的时候昏过去了!”

“……”

季庚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到自家主子从床榻跌下来,一脸魂游天外,“主子?!”

孟云泽望着自己的双手,“是真的?”

夕阳铺落在含象殿。

太医署若干医官围在寝宫紧闭的门扇外,压低了声音交流。

殿内并没有点明烛火,光线昏暗,太医令荀舫年近八旬,形单影只地杵在中间,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满脑门的汗,干枯的手颤颤巍巍哆嗦个没完,“依老臣看,陛下昏迷的原因,恐怕是积劳虚损……”

“只要多注意休息,再开方子调理一番,应当并无大碍。”

窗扇隐隐泄出外头的浓烈的余晖,榻边皇帝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搭在膝上,眼睛点漆似得黑。

他既不吭声,也没把眼神移给老太医。

常骓进来了,捧着一沓子奏折,“陛下,老奴把今儿早上的折子都拿过来了。”

皇帝随手抽过一本,翻看一眼,“是刑部侍郎递上来的?”

“回皇上,是今日早朝所议。”

“那为何我毫无记忆?”他说话常常与谈论天气时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这……”荀舫虽年迈,但腿脚相当康健,砰咚跪倒在地,满头汗不由自主地往外冒。

皇帝对于今早发生的事一点也想不起来,只觉得似乎睡了场昏沉的大觉,待到醒来,额头上磕了好大块还没有消下去的青紫。

“或许是陛下受伤而留下的后遗症,好生按时用药,待淤血化开,便……”

皇帝停下翻书的动作,疑惑地想这老头子说什么鬼话,很快不耐地抬手,示意他下去。

荀舫一番心境大起大落,有那么一刻都觉得自己脑袋要落地,整个人虚脱般地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告退了。

皇帝坐在榻上,安静了会儿,冷不丁开口问一边的常骓:“闻藏呢?”

常骓垂首,道:“闻侍卫去大营巡防了。”

“这个时辰去巡防?”

常骓的表情有些微妙,心里觉得闻藏脚底抹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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