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众伴读也跑过去,但愣是没人跟她抢球,大家仿佛是称职的观众,争取在一线看她踢球。
绎有闻踩住皮球,试着带球往蓝队的球门走。
蓝队的伴读纷纷退步让道。
“……”绎有闻停下脚步,想了想,恐吓道,“你们要是输了,都不许吃午饭。”
说罢,她又开始带球。
不成想,这群伴读依旧不敢跟她抢球。
这还玩什么?
绎有闻一脚把球踢开,转身愤愤离开,结果扭头看见不该出现在赛场上的玄十七。
他还是紧跟在她身后。
“跟着我干什么?你是球员吗?你为什么在赛场上?”她咄咄逼人连问。
“我要保护你。”玄十七垂眸轻声道。
“保护我不被球砸死吗?”她指着那帮木头人,“你觉得玩得起来吗?”
“和主上争抢是大不敬。”
“可是这是游戏——算了,说不通。”
绎有闻知道这件事必须找真正有权利的人才能解决。
片刻后,崖上书阁。
“大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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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稍偏,练武场上一群孩童正狂奔着追球。
短衫劲装的绎有闻扎着高马尾,跑得大汗淋漓。她正要带球过人,就被对方铲走!
而守在前侧方的队友见状冲上去就抢球。
文随安下了令,他们虽然敢跟绎有闻抢球,但都不会碰她。
不过内部抢球则凶猛无比。
这帮孩子全是高手,他们明明没有玩过,但几局下来,控球格外熟练。绎有闻看得出他们在跟她放水,不然红队有她这个短板,早输了。
放就放吧,好歹能玩起来了,她还是很高兴的,比谁踢得都认真。
目前比分是四比四,这一球十分关键。
“给我!”
她穿过防线,挥手道。
那边两队人抢球还没分出胜负,脚上过招,草屑飞扬,终于有人将球踹了出包围圈!
绎有闻赶紧跑过去抢球,蓝队的人扭头也来跟她争。
这球只要被她带走,就能射门了!
足尖勾住球,绎有闻喜形于色,揽过转身,与蓝队队员撞上。
碰撞是踢球的常事,只不过对她来说还是头次被他们碰到。她没有在意,但余光里好像有什么闪了下。
突然有人将她猛地侧推开,她啊了声,直接扑摔在地上!
而与她相撞的蓝队队员直接被三四个伴读同时拿下,夺去一根染血的长刺。有人一把抓住他的嘴想卸骨,但迟了。这人喉头一滚,瞬间瘫软。
“主上!”
熟悉的声音响起,玄十七已经从场边赶来,紧张地将她搂扶,检查各处是否有伤口。
绎有闻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那根锋利长刺带血,以为自己被捅了。顿时脸色惨白,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生怕乱动就嗞血。
一众丫鬟婆子纷纷围拢过来,她们见她这副样子,各个的脸色也都极其难看,好似灭顶之灾。
“十七我是不是不行了……”她虚弱地问。
玄十七没找到伤,衣服都没破,但看她这个反应,以为还有暗伤,就问:“主上你哪里疼?”
“我、我哪里都疼……”
玄十七赶紧将她横抱起来,送到场边的凉阁榻上。练武场旁边就有医堂,路不远,很快全堂医师拎着药箱前前后后赶过来。
一时间八个大医师、十几个助手、六个贴身丫鬟和五个婆子将小小的凉阁围得密不透风。
阁外一直没露过面的八个影卫,直接拔刀喝令所有伴读跪趴,双手贴于地面,不许出声不许动,违者立斩。
这些伴读全来自培养死士影卫的炼骨堂,被称为“苗童”。他们的选拔都是极其严苛的,按理来说都是死心塌地的忠奴,但竟然当场刺杀宗主。
此事非同小可,说不好要死多少人才能平息。
不一会儿,场外传来通传:“文公子到!”
四人抬轿,踏空而来,尚未抵达,文随安已经起身离轿,翩然落地。影卫纷纷行礼,文随安扫了那些苗童,冷然转身,大步登阶。
凉阁内众人行礼,退出一条路。
文随安直接走到榻边,见有闻紧蹙眉头神情痛苦,不禁心中一沉:“伤势如何?”
大医师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位老者上前道:“文公子,宗主外伤只擦破了手心油皮,内伤……我等皆未看出有恙。可宗主却说身上疼,恐怕行刺手段不寻常……”
玄十七紧跟着说:“蔺师博学多识,或是能看出究竟为何!”
这话与文随安想到一起去了。
“去请蔺师。”
说罢,文随安坐在榻边,轻抚有闻后背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