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玉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从未贪睡倒这种时候。
旁边已经没了人,陆淮似是已经起了。
宁晚玉刚坐起来,莲花便从外间走了进来。
“小姐,你醒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揉了下额角。
看天色,睡的时间并不如何短,但她的头却不知为何,有些不适。
莲花上前,轻轻按着她的额角,“小姐第一次那么晚睡,有些不适是正常的。要奴婢为您请大夫吗?”
宁晚玉挺莲花这么说,也知是熬得有些晚了,便说:“不必了。”
随即,她想起来什么一般,问了句:“夫君何时起的?”
“约莫着,半个时辰之前吧。现在陆公子正在外面晨练。”
“晨练?”宁晚玉有些惊讶,她觉得这个词,怎么样都和陆淮这种纨绔公子哥沾不上边才是。
“是的。”莲花点了点头,“奴婢不懂那些,但瞧着陆公子的剑术好像不差呢。”
宁晚玉拉开被子,下了床。
“你该早些喊我的。哪有夫家早起晨练,妻子还在安眠的。”
莲花笑了下,“早在少爷起来的时候,我便想喊小姐来着。但是少爷不让,说是您身子不好,又熬得晚,多睡会儿也无妨。”
之前莲花对陆淮意见很大,她觉得陆淮对宁晚玉不好,心中多有为宁晚玉叫屈的意思,从称呼之间就能体现一二。
什么时候叫过少爷,都是喊的陆公子,十分不亲近。
而她最近多少感受到了些陆淮的变化,言语自然也变化了些。
莲花都能感觉出来,宁晚玉又如何不能。
她有些意外,眼睛微微转动,明显是在思考些什么。
她想,昨晚真的不是她的错觉,确实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耳朵竖起,除了听到些杂乱的脚步声,她还敏锐地捕捉到了夹在其中的破空声。
虽是不懂这些,但她也知道,若是花架子,绝对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
换做是她,能拿起剑,却只能绵软地舞几下。
这便说明陆淮一直会剑术,或者说,他有经常练剑。
他与她之前同住过两日,但晨间并没有见过他晨练,那大概是说明,之前陆淮做事时避着她的。
但现在——
宁晚玉若有所思地将目光移向窗户。
她未起,窗户自然是关着的,但她似是能看见陆淮的身影。
她想,陆淮已经不避着她了。
在她梳洗打扮好之后,到了庭院中,只见陆淮已经完成了晨练,正在用帕子仔细擦着手。
“夫君。”宁晚玉先打了招呼。
陆淮轻轻点头,“醒了?”
“是的。下次夫君晨练,不如让我陪在身侧。虽是帮不上什么忙,但端茶倒水,给夫君递个帕子,这些总是能做的。”
陆淮将手中的帕子交给十五,本想说不必,十五已经跟着他许多年,这些事已经做得十分轻车熟路了。
且她的身份在那,并不需要做这些。
但看着宁晚玉温婉的目光,他的话没有说出口,反而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
他想,宁晚玉倒是真的喜欢,什么事情都同他一起做。
“我去换身衣服,你传饭吧。”
宁晚玉点了点头。
她想起来,有些事之前倒是有些蛛丝马迹在。
比如她晨起时见到陆淮,午间时再见到,他就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了。
之前虽是注意过,但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衣服多,便是每个时辰换一套,也到底不关她的事。
等到饭菜上齐的时候,陆淮正好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出来了。
两人坐在一起用饭,算是难得悠闲的时间,
宁晚玉问到:“夫君今日没有事要忙吗?”
陆淮摇了摇头,“今日无事,可以好好同夫人下完昨日的那盘棋。”
宁晚玉已经猜到了是这个原因。
昨日陆淮说让她等她,今早比她起来得早,棋盘现在还在桌上摆着没有动,便说明他有想接着下棋的心思的。
两人吃完饭,便回到了棋盘前。
与昨日并不相同,陆淮此时落子没有了昨天长时间的思考,而是在宁晚玉每落完一子之后,他便果断地落下一子。
看起来和之前一样,并未经过什么思考,但棋盘上的局势却在慢慢变化。
宁晚玉有些困惑地看着棋盘,现在的样子,和荷叶昨天说的几种情况完全不一样。
她并不在意输赢,但最起码要明确知道自己是输是赢才是。
陆淮坐在宁晚玉对面,两指夹起棋子,轻轻敲击着桌面,看着棋局往他想要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