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疲惫至极。
“桐桐,我的病,好不了的。很可能一辈子就是这样了,不免什么公众场合就会犯病,可能会让你难堪。”
“哈哈,我田疏桐什么时候怕过难堪,我自己都整出很多难堪的事呢。”
这倒是真。田疏桐自幼自我为中心,从不怕别人的眼光。
季琮眼光一暖。
他想起几年前,他发病比较频繁,从医院出院后有次和穆家婉吃饭,路过街边花园时忽然发病。他醒来时看到家婉难堪的表情,那神情带着失望、恐惧和嫌弃。他自己挣扎起身,强撑着站直身体,独自离去。
他慢慢移动身体,让自己靠坐着,拉着疏桐躺在自己臂弯里。
疏桐抱着这个此时看起来有些萧瑟的男人,企图给他一些温暖和安心。
“承礼……我想问个问题,如果你不想答也没关系。”
“你问,我会答的。”
“你是怎么受的伤?怎么会有这样的后遗症?”
“几年前,我母亲去世,安葬在山上的墓园。有段山路,一侧是悬崖。我那日心情沉重,站在路边抽烟,有人撞到我,我跌了下去。”
疏桐闻言,身体不住打了个寒颤。
“后来呢?”
“我身体多处骨折,脊椎和脑部也受了伤,我昏了过去。许久等不到救援,苏醒后发现又下了大雨,我在雨中,浑身动弹不得。”
疏桐不禁抱他更紧,仿佛她正亲历着他糟难的雨天。
“可是,既然有人撞了你,就应该有人知道你跌下去了,怎么没有马上叫救援?”
季琮很久很久没有说话,继而微乎其微叹息,说:“有些真相,我也宁愿不知情。”
疏桐闻言,隐约觉得这事情诡谲,又不敢追问。只得抱紧季琮:“好了,过去了。以后的季承礼有桐桐保护,如果你跌下去,我就给你做肉垫子!”
季琮被她逗笑,轻轻吻她。
“我就算摔死,也不会让你受伤的。”
“呸呸呸。”疏桐抬起小脑袋,她刚刚听了季琮恐怖的经历,现在听不得摔死之类的词。
季琮看着她,眼睛里尽是宠爱:“好好,不说。我一定好好吃药,定期治疗,争取用不到我的小肉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