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1 / 2)

冬月凉寒,暮色临近,院中一片冷清,万籁无声。

问宁脚下地面白雪晶莹洁白,覆满了地面。她抬头望着连成一片的满枝红梅,它们似用朱丹点染而成,娇艳美丽。

她已有三年未见到顾见渊了。

问宁从树梢上摘下一朵红梅,细嗅它的芳香,想起三年前顾见渊站在树下,说,“红梅树梢,白雪覆盖时,我娶你。”

在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只是偶有书信,信上短暂的问候语。

“宁儿。”

身后一个清润的声音响起。

问宁转头。

是他!他回来了!

顾见渊一身白衣,净白如雪素裹,让他温柔的眉眼覆上了一丝清冷。两人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她记得鲜少穿白衣。

白雪皑皑,她揣着一份少女情怀,心中期待他白衣换红服的那刻。

相隔千里之外,周国明昭王的驾崩的消息公示天下,这消息几个月前就早有风声,被流传在外,一时众说纷纭,含糊不明。这捂了尽乎半年的消息,终于在这严寒冬月尘埃落定,只是还未传到身处穆国外郊庭院里这情窦初开少女的耳中。

几日后,是一场雪夜。

红烛帐暖,问宁头盖着精致的鸳鸯绸纱盖头,身着华丽赤红的嫁衣,静静地坐于床头等着顾见渊来。

院子里,无数娇艳红梅坠落,一层又一层厚厚地覆于雪地,红艳如血。

“叮叮当当”,窗台悬挂的铃铛左右摇摆,清脆作响。几乎同时,那被贴上大红喜字的门扇被推开,“吱呀”一声,一人随着冬夜寒气进了屋。这两种常听可闻的声音,在这静夜里显得有几分乍然,蓦地使人想到埋在深林里的回响之音。

问宁知道来人是谁,微微低头,双颊染红,轻唤了声:“夫君。”

他走到床前,静默了一会,然后牵起她的手,说:“跟我来。”

门外,白雪如絮飘飞,杂乱无章坠落在各处,弄得那里都是白茫茫一片。

顾见渊牵着她手,不疾不徐行走在这静谧雪夜中。

新婚之夜,新郎新娘不在温房暖帐,却不知何故走在这如墨夜色中,此举道给人听,不知会让多少人惊奇。

问宁心里充满欢喜,并未想太多,只能感受到两人相牵的手的温度,只听到两人“沙沙”的重叠脚步声,看到两人脚下摇曳的红色衣摆。

“我们这是要去哪?”走了许久,问宁才隔着朱红的细纱盖头轻声问道。顾见渊至始至终没有掀起她头上披着红色的盖头,只是牵着她一直走着,她不知此举寓意何为,不知此行的目的地。

寂静的雪夜,只有他们两个人红色身影,白茫雪地上印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脚印,直直行行后又蜿蜿蜒蜒。

“你就这般轻易地随我走……”顾见渊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低声喃喃道。

“你是我的夫君,既已携手,自当相伴不弃,同舟共济,白首不分离。”问宁捕捉到这模糊的语音回道,而后甜蜜嫣然一笑,他说娶她做妻,如今他实现了他的诺言,两人都穿上了嫁衣,她成为了她的妻子。

问宁透过盖头,看着他朦胧的背影,有姣姣白雪不断飘落在他朱红的婚服上,心中想到佳偶天成,举案齐眉这几个字,她脸颊微红,眉眼尽是欢喜愉悦。

他们穿过曲折庭院长廊,跨出了宅门,经过几条街道,又走过几重门户,可前面的顾见渊仍在牵着她的手继续前进。

“我们好像离了宅子有些远,你我究竟是要到哪去?”走得太远,又走得太久,问宁疑惑,又渐渐渐趋向担忧。他们此刻所到之地看起来十分僻静偏远,不远处似乎有重影交叠,如同妖魔鬼怪在张牙舞爪,赫然站立又蜿蜒爬行。

雪下得更大了,问宁露在外面的手早已感受不到什么温度,身子也变得寒冷起来。她的目光越过顾见渊看向前方,白雪簌簌落落间似乎有一队人马,由远渐渐趋近,如破竹之势侵袭而来。

在这幽长的道路上,那些身影此刻竟显得是走在暗夜彼端的魔鬼,狰狞可怕。

问宁即使隔着红色绸纱,视线变得模糊,她也能够清楚感受到这来者不善的气息,浩浩荡荡的肃杀之势。

前头骑着马的一人在这黑夜高声喊道:“你果真把她带来了。”纷纷踏踏的脚步声与马蹄声,还有这浑厚的嗓音打破了这森然夜色的寂静。

“这是……?”问宁心中一惊,不禁低呼出声,随即掀起盖头,脸上满是错愕惊讶。本是良辰吉日花好月圆夜,陡然遭遇这未知变故。

他们是谁?发生什么事了吗?

“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就开始动手吧。”男人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向她身边的顾见渊说道。

顾见渊不语,无情放开一直牵着的问宁的手,走到队伍的面前,看着问宁,眼底尽是一片冷寂。

男人又抬手指向前方,对问宁道:“这位姑娘,看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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