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1 / 3)

顾见渊离开酒宴后独自一人走在游廊,叙白便跟在后面。

这陡然生起的杀意,犹如投石入湖,泛起涟漪久久不能平静。按照她生前的性子,杀人取人性命之事于她而言本该是遥不可及之事,可就是眼前之人改变了这一切。

顾见渊曲曲折折走了好一阵,一直没有离开倚月楼,他穿过游廊,走到的地方人声渐渐变小,光影渐渐变暗,不知不觉中叙白就跟着他走到了倚月楼后边的一处阁楼中。

叙白眼睛发红,她想,现在自己是妖,本就是要做杀人的妖,虽然现在仍不知道所要杀之人是谁,但本就是要杀一人,杀他只是多添了一人,不若……先行取了一条人命,杀一人是杀,杀两人也是杀。

为沈玉玠杀一人是交易,是承诺。

为自己杀一人是复仇……顾见渊他让自己死去,若是自己也杀了他,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从此各自两不向欠。

妖,只要略微动用妖术就可以易如反掌的夺去普通人之命,悄无声息,让目标之人犹如在睡梦中与世长辞,世人无从下手,无处追查。

等他睡着后就让他在睡梦中死去吧,不,不可以就怎么便宜他!那夜自己所受之痛要让百倍千倍的体验才行!叙白不可控制地想。

顾见渊上了楼阁的最高处,那里似乎是招待贵宾歇息的地方,又似乎是专门为他一人准备的地方。

明月高悬,偏僻的楼阁远离了嘈杂纷扰,隔绝了喧嚣热闹,楼阁很高,就更靠近了月亮一些,月光倾泻下来,从敞开的窗户洒进屋内,正好照在进屋的顾见渊身上。

月光给他墨色的衣袍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可是这墨色衣袍与衣袍下的人却是带着凌冽的寒意,就连屋子也变得冷下来。

四周宁静无声,叙白也静了下来。此处是个好地方,清净,人影稀少,发生了些什么也不会被轻易察觉。

屋内很大,设有外间里间,里外间有一珠帘隔开,里间进去之后便是一个屏风。顾见渊进屋后就直接进了里间坐在几案前,几案正对着窗户。

窗户也是打开的状态,窗边纱帘飘飞,月光也因此从这里照进了屋内。

屋内有很多灯盏、蜡烛,顾见渊只点亮了案上的蜡烛,端坐在几案旁,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手中的一把长剑。长剑剑刃雪白如霜,剑身雕刻有精美复杂花纹,在月光照耀下,这剑就如银白色的毒蛇一般发出肃杀之气,这分明是沾有无数血液的气息。

叙白走到了屏风前,停下了脚步,凝视投在屏风的人影,月光与烛火让顾见渊的一举一动清楚的映在上面。

顾长渊注视长剑的动作维持了很久,周围的一切都沉淀静置了下来。顾见渊就像他手中的长剑一般,浸染了许多在肃杀的战场才会有的气息,他手握长剑势如破竹,仿佛只要抬手一挥,便可让高楼亭台在顷刻间坍塌。

这杀意!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顾见渊。

叙白也不懂自己为何突然停住了脚步,茫然地凝望着这静置的人影。

他现在身上没有一丝从前的影子,以前的他温润如玉,一派谦谦公子的作风,现在是沉溺在黑暗之中的恶魔。可叙白对他太熟悉了,这人不会是别人,他就是顾见渊,杀了自己的顾见渊。

“哗啦——哗啦——”是水声,她看到自己站在水边,是那片血海,自己手中有一枝银箭,正插在顾见渊的身上,血液从他身上的伤口处一点一点地留下来,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叙白,面容苍白。

叙白毫不留情地转身,却在转身之后呆滞住了,身后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在看着这一幕。

是沈玉玠!

他身上正插着一枝银箭,血如红花,染红了他胸前的白衣,醒目刺眼。

怎么会?!

叙白回头,方才顾见渊所站之处哪里还有他的影子,空荡荡地,只有那片血海在冲刷着岸边。

沈玉玠不顾身上的伤口,带着深情地笑意走到叙白跟前,他伸出左手抚在叙白的脸上,手刚触碰到叙白,叙白就感到如煦清风一般轻拂过她的身体。

叙白如大梦初醒,眼睛恢复了清明,自己这是怎么了,现在的自己是叙白,不是问宁,问宁该恨顾见渊,可叙白是养在沈玉玠身边的妖,不该是这样,她心中暗念起沈玉玠教给他的清心咒与明心诀,心中的黑暗阴霾一扫而尽。

叙白把手放在胸口,现在胸口处只有细微的跳动,一下一下,很是平稳,那被投入湖中的石头早就沉入水底,湖面的涟漪也被平息,安静如镜。

从重遇见顾见渊起,她看到的都只是他的侧脸与背影,现在只要自己越过这道屏风,就可以见到这久违的人,这个让她身死的人,可现在一切都变得宁静了。她有过往的记忆,所有的片段也可以轻易地回忆起来,自己溺在那红色血海的痛苦的感觉也没有忘却,可现在看着这个唤做顾见渊的人,她很平静。

现在的她只是一道幻化隐身的虚影,她伸出一只手触碰印在屏风上的那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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