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卫初尧一手拍在鹿炳后背上,打断了鹿炳的胡思乱想,“若是无事便来跟着一起寻找护平县近几年来经手外城人口信息或夜巡路线的人员。”
鹿炳不好意思地笑道:“卫大人我还要去调查五年前石敢的父母意外落水以及三年前陈氏落水的事,就不奉陪了。”
鹿炳说完便迅速地行礼告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真是怪事,不就跟着找个人员信息进行收集汇总吗,有什么好怕的?”卫初尧不解地迈步走入屋内。
直到卫初尧坐下拿起一本护平县的人员名册这才明白鹿炳为何跑得那般迅速。他手中的名册皱皱巴巴,凹凸不平,散发出一股酒与墨水混合后的气味。再翻开名册,内部的墨迹被酒迹晕染,字迹难辨,需要查看的人十分认真地辨认才能看清内容。
不过幸好这只是一部分损毁严重的内容,名册的大部分地方并没有这么严重。
但卫初尧还是在仔细看了一段时间后,感到头晕心累,他捏了捏鼻梁叹道:“没想到鹿炳那家伙是因为这个跑路的。”
而同在书房一侧的谭星与夏云欢此时正在互相确认信息,谭星指着手中这本护平县吏房人员名单道:“先将近五年的吏房胥吏、护平县知县、县丞等统一划入怀疑名单吧,吏房的人定然是经手外城人口信息的。”
夏云欢点头赞成道:“除了把近五年吏房胥吏列入,还可以先把近一年的兵房胥吏列入,身处此位他们能知道我改动了夜巡路线和御林军增派了夜巡人手。”
谭星点头,二人重点挑着近五年吏房和近一年兵房的人员名册单独摆为一堆,再与卫初尧及一众帮忙的刑部胥吏筛选出其他名册中可疑的人员。
一时间书房内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太阳日渐西落,直到点起桌上的烛灯众人才算翻看完护平县的人员名册,
“将过往案子有确凿人证的人员排除,这些就是最后筛选出来的10人。”夏云欢写下最后一人的名字道。
谭星站在书桌看向那张写着十人名字的纸道:“看来只要明日去护平县找柳知县索要这十人的样品笔迹,再一一比对就能缩小出凶手的范围,距离真正抓到凶手的时候就不远了。”
夏云欢点头,卫初尧却有些疑问:“这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凶手真能这么简单地就靠笔迹鉴定抓到?”
“只要一步步推理过来,确实是这么个逻辑。”谭星道,虽然她也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但正是凶手因为自大留在现场的一句话才有如今的进度。
谭星又仔细回想了一番确信自己没有缺漏才又点头肯定了一遍。
“那就等明日我与子维上完朝会回来时立刻赶去护平县找柳之庭索要就可以了,今日的事情总算暂且告一段落了。”卫初尧一手搭在夏云欢肩上感叹道。
夏云欢将卫初尧不安分的手臂推开对着谭星示意道:“你可以明日跟着王桥一起在宫门前等我或者在刑部内等我,两种都可以。”
谭星点头:“那我还是跟着王桥大哥一次吧,我失忆以来还没见过洛都的皇城呢,这次正好有机会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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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卯时六刻的皇城门外,即现代时间的六点半左右,谭星身着一身便捷简朴的男性骑装,将长发高束打扮成少年郎的模样坐在马车内,悄悄地掀开帘子瞧着人群。
雾蒙蒙的秋日清晨,大盛皇城的宫门前是三三两两散步出来的盛朝官员,他们有的几人一组还在激烈地辩驳政事上的立场,有的独自一人走在边缘悄悄地打着哈欠。
谭星远远瞧见与卫初尧走在一起的夏云欢,顿时双眸一亮想要下马车打招呼但又担心自己的伪装终是选择了在车上等待。
“大人请,卫大人请!”直到充作马夫一员的王桥在外头清晰的嗓音响起,谭星抬头望去,夏云欢正弯腰掀开帘子坐进马车内部,接着是卫初尧。
“啊,清晨还挺冷的。”卫初尧搓着双手哈着气进来,“王桥,我们直去护平县县衙。”
“好的,卫大人。”
谭星好奇往卫初尧后头望去:“百察没有随车的侍从吗?”
说来昨日也是,她在刑部遇见卫初尧时就只见他一人,未见随身的侍从。
卫初尧见谭星提到这事不由无奈苦笑道:“谭星姑娘可不要取笑我,我近日手头紧缩减开支了。”
“真的?”谭星顿时惊讶道,“百察你不是官至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吗,据我所知盛朝的官员一年的......”
“咳咳。”夏云欢见状假咳几声打断道,“谭星你失忆了,记得的记忆可说不得真。”
谭星聪慧的脑袋顿时反应过来夏云欢的提醒,她差点失言了,谭星转而道:“好呀,卫初尧你在骗我!才不是什么手头紧缩减开支了。”
卫初尧见谭星反应过来,顿时装作双手投降状讨饶道:“谭星姑娘人美心善,是我不对!我自是将大部分侍从遣送回家,人太多不也不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