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晚儿搂住他的腰身,踮起脚尖,在他下巴处啄了一下,表示感谢,“周老师,明明是你过生日。”
“有你陪我过生日,就是最好的恩赐。”周翊然回抱住她,语气意外地不算轻松,那时晏晚儿没往心里去,只想减少他这种无谓的心理负担,“如果可以,周老师,我想以后每年的生日,都可以陪着你。”
回应她的是周翊然更加用力的拥抱。
交往后他们没少说甜蜜的情话,再说这样的允诺不算多感人,但周翊然的反应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周老师?”
周翊然终于松开她,浅笑一声,“我去给你放热水,先去泡个澡。”
她的脑海里不可避免地冲进来一些不太健康的想法,她以为周翊然应该和她想的是一样的事,所以她很直接地问,“一起吗?”
周翊然愣了一下,答案也不在她的预判之中,“没事,你先泡。”
失落是有的,不过也就在那个瞬间,因为一想到两人需要坦诚相待,确实是会令人害羞,她也不纠结,笑笑道,“那就有劳周老师了。”
恋爱真的会让人变作。
比如,看周翊然弯着颀长的腰身为她放水,又仔细地先试了精油的香味,挑挑选选之后再滴入水中。
那种细心呵护的感觉,真的会让人上瘾。
等她泡得手指头都皱了,穿好浴袍,见到周翊然竟罕见地立在落地玻璃窗前,开了一扇小窗户,烟头夹在他指间,有淡淡的烟草味飘散过来。
“好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周翊然先在烟灰缸里掐了烟头,“我还以为你还要一段时间。”
“没事的啊,周老师,”光脚走在绵软的地毯上,她的心跳莫名有些急,“我也不是那么讨厌烟味。”
她表明得不能再清楚了。
在这之前,她确实不能接受二手烟,但所有的规则都可以为周翊然打破。
“你现在要去洗吗?”
出来之前,她照过镜子,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白色的睡袍里面是真空的,交叉的领口有点低,裸露出来的皮肤因为泡过澡的缘故,奶白里透着一层粉。她还特意将头发扎成丸子头,让他看到她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如此心机地去诱惑一个男人。
而她也如愿地从周翊然眼中窥到一丝意乱情迷的神色,还有他的喉结,上下滑动。
就差那么一点,他真的要功亏一篑。
但今晚,他有必须要说的话,虽然这些话他应该一开始就要对她坦白。
“不急,你坐,我想跟你说说话。”
晏晚儿有点拿捏不住他的想法,按正常的流程,他不应该先抱住她狂亲一顿么?
良辰美景在前,他居然还能把持得住,她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晏晚儿有些心神不定,只扣紧了睡袍的领口,走到一张单人沙发边坐下。
周翊然也坐下来,不是挨着她,而是坐到了她的对面,神色不是往日温温柔柔的样子,反而是局促不安地捏紧拳头。
“晚晚,我本来在我们重逢时就应该告诉你我真实的身份的,但是我不敢说,怕说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一开口,就把晏晚儿说傻了。
晏晚儿直愣愣地盯着他,似乎听懂了又仿佛听不懂,“什、什么真实的身份?”
周翊然直视着她,眼里有很明显的挣扎,但这次他没有再退缩,一阵痛苦的切割过后,他直言道,“晚晚,我就是童桦。”
“谁?”
“童桦,就是当年在梅花镇,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那个邋里邋遢的小胖子,就是我。”
晏晚儿不知道是太震惊还是无法接受周翊然说的事实,缓了几秒钟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童桦?”
“是我。”周翊然坚持看着她,再一次承认道。
“你是童桦?”
“没错。”
“童桦没死?”
周翊然就像是一台复读机,“嗯,没死。”
“你是童桦?”
周翊然终于发觉这个事实对她的冲击,比他想象的还要巨大。
“晚晚,你别怕,你冷静一点,慢慢接受……”
晏晚儿似乎没听进去他的话,直接打断,“你是童桦,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早说?”
关于这个问题,他无话可说,只剩一句,“对不起。”
两人的思维始终处在相岔的状态上,他道歉,她却还在确认,“你真的是童桦?”
周翊然抿唇沉默半晌后,解开衬衫的纽扣,转过身去,把衬衫往上撩。
晏晚儿不理解他突然的动作,直到她看到他右后腰上一片狰狞的疤痕。
应该是陈年旧疤,现在依然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