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模糊的印象慢慢重合起来。
这个时候,晏晚儿终于才有了一点周翊然就是长大后的童桦的认知感。
难怪,难怪晏阿宝第一次见到他,会一口咬定他是童桦。
还有,老晏也是,第一次见到周翊然的照片就说他很眼熟。当时她还笑话老晏,想碰瓷个在明大当副教授的女婿出来。
原来不是这两人出了问题,是她自己没认出来。
“周老师,这是两码事。”
周翊然举起头来,可怜的表情里硬是给嵌入了惊讶,偏偏他又是一个成年人,这样一看,又多出了几分不属于成年人的滑稽和可爱。
“什么、什么两码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但又不敢确认,只敢旁敲侧击,“晚晚,你说什么是两码事?”
“就是分手跟你骗我,是两码事。”明明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但晏晚儿故意不给个痛快,磨着他,“我要一件一件处理。”
果然,他的音调再次落了下去,落寞不已,“好,是我的错,你决定好了跟我说一声就好,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全都能接受。”
突然间,她又开始于心不忍了,说实话,他就是当年的童桦,这件事没那么难以接受。
甚至于,她反倒感到惊喜。
周翊然是童桦,童桦就是周翊然,怎么说呢,当年的小尾巴居然成了她的男朋友。
这缘分,说好玩也好玩,但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预谋已久的“骗局”,晏晚儿又沉重了起来。
她气恼周翊然的自以为是。
“再说吧,我好困了,我想先睡觉。”
拢了拢睡袍,她才想起自己那些不可见人的企图,也就想通了,周翊然为什么一直不肯动她,哪怕她明里暗里都表示过了。
周翊然不再延续这场坦白局,只温柔说道,“那你去睡。”
“你呢?”她的气还没消,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了。
他却是一副讨好的嘴脸,“我就在这里躺一晚上。”
“敢情,你一晚上花几千块钱,就睡沙发?”晏晚儿冷冷发问。
周翊然坐直了上半身,他对晏晚儿的情绪十分敏感,只需一个语气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好还是坏,“晚晚,你别生气,这个沙发蛮宽的,不用担心我。你慢慢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说了,不管什么结果,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傻子,大晚上谁跟你做选择,上来睡啊,我一个人又睡不下。”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是童桦后,她那点怎么抹都抹不掉的自卑感就这么悄然不见了。
周翊然没什么变化,对她一直都是言听计从,“好,我先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