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汗浸透的衣衫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娇软身段,一只粗糙的木钗摇摇欲坠地簪在凌乱的墨发之间,随着江岑月急促呼吸,胸口一抹雪白自不整隐约显现。
她确实名不虚传,就这柳腰便是勾人的好刀。
脑袋像是被刀狠狠搅着,江岑月细嫩的手掌紧紧按在突起的花纹上,尖锐的痛感不断将她从混沌中拉出,又很快被颤声娇带来的眩晕感狠狠拉下。
她的意识就这样来回在期间拉扯折磨,江岑月强撑着眼皮:“此番一定会有人来救我,只是我不想要在台上露面,若是你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我可以让他顺便把你救下。”
皎月不解:“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自己登台?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救你?”
“因为我的身份,”江岑月蜷缩在柜子里,淡淡一瞥却不怒自威,压得皎月心头一慌,“我只要活着,就会有利用价值。只要有价值,就会有人想要得到我。”
眼前的人身份不一般,皎月暗暗想着。她有些不放心:“那你吗保证一定能够带我出去?”
“你出的题要我来写,只有答得上的人才能够救我们出去。”江岑月看着眼前踌躇不决的少女,“若是出去后,你要自由,我便让他放你出去;若是你想要在大户人家找份轻松的差事,我也能帮你找到。”
皎月闻言定定地望着江岑月,只见江岑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块通透的玉腰牌,指尖微颤地递到她的面前。
“拿着这块玉牌,就算是情况有变,你也可以用她把你赎出去。”
这是块上好的翡翠,无论是种水还是雕刻技艺,像这种如掌心大小的别说是赎自己出去,更是能在出去之后换块良田草屋。
皎月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姑娘,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在心中慢慢成型。
“我答应你,”皎月接过玉牌,将它藏在了贴身之处,“说吧,你想要出什么题目?”
江岑月见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开口道:“上联是‘关门无事锄花’,,若是有人给了‘汲泉几试新茶’,那便是就点他来,若是没有,你只管找个做得好的。”
这花联,与其说是出题,更像是在对暗号。皎月听着便知背后自有一番道理,仔细将柜门锁好,笑着迎向外面来取题的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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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四起,赏春宴缓缓开席,成群的花娘莺燕穿梭于画廊包厢间,一只手还被捏着,另一只手就摇着扇迎向了他人。
戚娘端着笑在人前张罗迎客,不时听着花娘来报江岑月行踪。耳边不断的“没找到”像是蛊咒般催生着她心头的焦躁。
她眼光瞥到门口两道指间夹着金镶玉香函的贵客,咬牙恶声吩咐继续去寻,转头盈盈一笑翩然而至门口。
一位身着藏青色织银长袍的男子含笑上步,熟稔地将香函往戚娘面前一晃:
“花鸨,老规矩。”
戚娘闻声笑道:“‘醉千年’自是有的。只是近日新来了批‘仙蜜酿’,喝过的都说好,公子们可要来一坛?”
“……”
“换作一壶清茶。”
林之慈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沈泽渊冷冷打断道。
戚娘显然是不甘心自己碰上贵客的业绩就一壶清茶,刚准备端笑推荐时,却被沈泽渊带着冰渣的眼神刺了回去。
她脸上的笑差点没能维持,犹豫着看向林之慈,后者轻轻摇头像是在警告着她什么,到嘴边的话又吞回了肚子。她弯腰赔笑道:
“二位爷,请——”
台上花娘婉转开唱,身边冷冷冰冰坐着的人从进来便看着文书,林之慈坐在包厢里瞧得好没意思,端盏喝了口茶犹豫开口:
“消息可靠吗?”
他目光缓慢滑过台下形形色|色的看客,今年赏春宴不似以往,竟是看见了许多熟悉面孔。
但转念一想,就连一贯冷静自持的沈泽渊都踏足于此,好像也算不上什么了。
“这种赏春宴就单一位定国公还维持不了,也多亏了你们这些风|流客。”
沈泽渊目标明确,一进包厢便一直低着头看着手上文书,大有不是江岑月绝不抬头的架势。
林之慈一笑:“说起来,我俩同时入朝为官,和你共事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江老就是你老师。”
“江老不喜欢张扬,”沈泽渊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也就那几位皇子党脑子里全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成天在朝堂上面拉帮结派。”
这个话题忽地被放到明面上讲,林之慈险些被自己一口清茶呛到。
“怪不得太子党明里暗里向你献殷勤,你权当没看见。最近太子党刚对江老下完手,小心下一个就是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泽渊放下手里的书望向台上,“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