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兰化作的女子摇了摇头,对叶小曼说道:“我不认得这个称为殊情的女子。”
叶小曼想:方才那像夭菊娟子的六月菊是惋伤断肠祭司,这回这个气质似殊情才女的寒兰不会又是什么祭司吧?
那寒兰化作的女子懂得叶小曼的思想,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你猜得不错,我便是继惋伤断肠祭司后的薄情孽缘祭司。”
听了她的介绍,叶小曼内心又有了想法:不管是惋伤断肠还是薄情孽缘都不是什么好词,充溢着忧伤悲情。这薄情孽缘祭司既然拥有殊情的气质,想必也拥有她之特长。出于好奇,叶小曼便问薄情孽缘祭司:“你会诗画吗?”
叶小曼一问完,薄情孽缘祭司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支黄玉点珠如意笔。叶小曼一看她持在手中的笔马上惊讶道:“你就是殊情,殊情的笔就是这样的!”
薄情孽缘祭司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薄情孽缘祭司不是你在人间所认识的殊情……我的命运是个定数,而人间的殊情,她的命运却是个变数……。”说罢,她握笔挥洒才艺——她的笔十分的神奇,只要将心中所想之物画出形状,此物便能成真。只不过出现的时间却是昙花一现,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画的是一个故事——一位天资聪颖的孩童拜了一位如花似玉女子为师。女子教孩童琴棋书画之才,为人处世之道。渐渐地孩童长大成英俊少年,爱上了他的师傅。可师与徒的爱恋毕竟有违常理。于是师傅狠心地拒绝徒弟。徒弟悲痛欲绝,师傅出家为尼……
画完,薄情孽缘祭司题诗:
云霄锁闺寂寞春,万分才情无人晓。
一朝幸觅有缘人,却是晚秋冬已临。
浮生总似含香兰,如意笔尖浓意少。
多情贵胄付真诚,可叹世俗千番扰。
不喜沾泥却入尘,寒波冷心半点妖。
梦里烟华落未央,指尖幽怨自哀恼。
暗遮相思空伤身,断泪垂血还辛劳。
绿水涟漪魂飞苦,欲羡鸳鸯成双逃。
看了这美轮美奂的画,配上这令人断肠伤感的诗。叶小曼觉得此生再也无憾了……
薄情孽缘祭司知道叶小曼已经心有感悟,便满意地点点头,恢复成寒兰消失了。
寒兰一消失,半枝莲化成的美人就出现在叶小曼眼前。说半枝莲幻化成的是美人而不是美女,是因为半枝莲幻化出的人虽仍旧是美的,但已分辨不出性别。那美人眼角眉梢略带柔性,其穿着,举动却无不显示出飒爽英姿的阳刚之气。
这次叶小曼还没等到半枝莲开口,就说了:“我知道你不是杏香子,而是第三个祭司对不对?”
半枝莲化成的美人左手中幻出了一坛酒,右手中幻出了一柄剑,她先豪爽地喝完这一坛酒,又风流放诞地挥舞着剑,然后吟诗道:
惜剑如命红侠女,一身柔情饶肠露。
打破规矩偏叛逆,从来只身行江湖。
貂裘换酒十几斤,千金仿佛身外物。
遇见不平心难忍,拔剑相助善意路。
热血满腔倾情献,哪管他人冰言辱。
飒爽身姿眉眼俏,尘寰纷乱问豪淑。
天下谁能真英雄? 纲常伦理世俗毒。
菩提明镜悟良知,云霄深闺本性处。
“此乃洒脱叛逆祭司之平生……哈哈哈哈。”狂笑了一阵后,吟诗美人就显现了原型,静默安然。
真是个独傲豪爽的女子!叶小曼这样想着便无比羡慕洒脱叛逆祭司——到底一个人活到怎样的境界才能够到达她这般潇洒?!
然而叶小曼知道自己是个世俗到透烂的人,无法做出一点逾越本分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海棠化成的明媚美女步到叶小曼身边。
“我在想——薄命女子何处为家?”叶小曼兀自地说。
明媚美女叹息道:“薄命女子烟花楼中自成家。”
叶小曼邪佞一笑,说道:“我想到了一首不登大雅之堂的好诗。”
明媚美女,起身一躬,甩开水袖交叉着铺了开去,几个翻身,水袖像风卷云变,朵朵团花儿,似连绵的水蛇,飘忽而曲折,唱道:
娇媚容颜铜镜印,相思泪雨诉衷肠。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红万客尝。
“唱得虽是千人枕万客尝的贱命,但令人怜惜不已。”叶小曼听了这首词曲,内心压抑得很,似乎被什么堵着喘不过气来。
明媚美女跳着跳着就累了,喘息:“风尘浊命祭司的周围总是围绕着各色各样污秽男人,只染得她洁白灵魂一身混浊!”
叶小曼看着她眼神几度变化却没有说话。
明媚美女化为原型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哭喊:“叶小曼,叶小曼……是你害了我,还不拿命来!”
叶小曼原就不是什么胆大的女子,一听这索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