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一脸意有所指地看向小夭:“你说呢?”
小夭有些尴尬,清咳一声:“其实,嗯,从大人的面相上来看,一定是因为平日里太过操劳的缘故。”
小夭掰着手指头细细数来,“大人您平时呢,既需要早起练兵,又要操心后勤粮草,一方面要…”
小夭顿了顿,“我是说以前,一方面要维持…防风邶的身份获取情报,另一方面还需要暗中干着杀手的活。”
“啧啧啧。”小夭不无感慨道,“就算你有九个头,也不是这么用的呀。”
相柳淡漠开口:“ 你要有这份闲心,不如多操心自己。”
“我?我身体好着呢,能有什么事。”
小夭轻巧地跳下榻,在相柳面前原地转了一圈,“看,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不多也不少。”
又在转移话题,相柳平静地打量着小夭。
小夭被相柳看得发毛。
“好了好了,我确实还是睡不好,我会好好调理的。”小夭泄气道,“我怎么觉得,自从中了蛊,我在你面前,好似没穿衣服似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小夭越说越挫败,“亏我养了它这么多年,结果倒像是你给我种的。”
相柳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长叹一声:“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千方百计要种蛊的,现在倒嫌弃起来了。”
小夭有被内涵到,“是…我没错,但那时不也是形势所逼嘛。”
小夭停顿了一下,看着相柳的眼神满是复杂:“不过若没有这个蛊,我如今怕是早已灰飞烟灭了。”
小夭笑了笑,“还要多谢相柳大人救命之恩。”
相柳笑意渐淡,“玱玹不可能没告诉你,我并不是白救你,是以一座神农山的山峰作为交换,况且你若死了,我岂不是也要生生赔上一条性命,这个交易可就不值了。”
小夭脸上的笑意僵了僵,“相柳,你真的很厉害,总能在我觉得亏欠你的时候,把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摊开来算,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摘得干干净净。”
“我们之间的关系?”
相柳面无表情道:“我们之间不过是两个孤独之人的短暂相伴,你我各取所需,算是公平交易。”
相柳说着,转眸看向小夭,似嘲非嘲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很清楚,如今看来,倒是不像。”
公平交易?
小夭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相柳,你难道就不好奇,上一世我们是如何解的蛊吗?”
相柳回:“你在百黎那晚,曾经与我说过,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我原本真的相信是王母救的我,但后来细细想来,又觉得真相并不是这样。”
相柳凝视着小夭,“无论真相如何、过程如何,既然蛊已经解了,你还在纠结什么?”
“因为我怕。”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