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氏迟迟没有反应,李邵心急了,大声喊管家过来问话,让他赶紧查一查府上哪个姑娘是辛丑年出生,属兔的,又正好住在府中东北角上,不管是哪房姑娘,都让人先叫来给道长看看。
卫氏死死捏着帕子,努力控制发颤的双手不被人看出来,那可是将军府啊,后面还站着一个长公主跟宜德候。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昨日她还在洋洋自得,今天就不知所措了。
对李邵来说,等待的时间仿佛格外漫长,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许他可能就此一飞冲天了呢,鬼知道他还要在如今的位置上待多少年,眼见身边往日的同僚一个个不是成了他的上官,就是升到其他地方去了,他怎么可能不眼红嫉妒?
而卫氏则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她再好好想想对策,几乎肠子都悔青了,再次无比怨怪自己,为什么当年不等那个小的一出生就将庚帖拿在手里,不然事情就不会如此被动。
半刻钟后,管家终于进来回话:“禀老爷夫人,府中辛丑年出生属兔的女子共有两名,就是大房的大小姐与二小姐,住在东北角的只有二小姐一人。”
“好,好!二小姐人呢?”尽管李邵记不起来二小姐是哪个,不妨碍他听到府中真有这样一个人激动澎湃的心情。
除了卫氏,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管家,急于知道答案。
管家却有点为难,瞥了一眼卫氏,支支吾吾道:“老奴派人去请二小姐,碰上夫人院里的于妈妈也在,二小姐说让老爷过去一趟.....另外还要让人去请大夫,郦姨娘受了伤......”
李邵又在回想郦姨娘这个人,卫氏却彻底慌乱了,猜到八成是庚帖没抢回来,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看到李邵真的要朝门口走去,卫氏连忙上前拉住,“老爷,还是让我去吧,毕竟后宅的事情,我去合适一些。”
李邵停下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卫氏,再看看厅里还站着的李嬷嬷等人,道:“她不是让我去吗,你留下好好招待李嬷嬷跟道长,我去去就回。”刚才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郦姨娘这个人了,管家口中的二小姐想必就是她生养的吧?正好他去一趟,可以趁此机会拉拢那对母女,另外还有些话要嘱咐。
卫氏咬咬牙,她不去,那边就于妈妈跟几个婆子,到时那对母女还不知怎么使坏。
“那我跟老爷一起?”虽然前几天趁他喝醉已经把今日陈家的要过来提亲的事交代过,当时他也点头答应的,但还是决定等下路上再好好解释下,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老爷猜忌她容不下那个小的。
李邵点点头,便跟李嬷嬷与清风道长一番告罪,最后再让管家去请二房跟三房的夫人过来才放心带着卫氏跟二管家一行人往草木堂走去。
李邵心急,想快点见到人,步子迈的又大又快,卫氏只能小跑着跟上,然后小声将之前她派于妈妈过去拿庚帖的事情说了,又解释道:“可能郦姨娘跟婉婉误会了什么,老爷您知道我的,府里的姨娘小姐我待哪个不好,给婉婉找的还是个举人,只要下点功夫,再进一步也未尝没有可能,到时婉婉可就成了官太太了。”
李邵听了又努力回忆:“跟我说了吗?什么时候?”换做以前,这门亲事他无所谓,但是如今他可不希望这个女儿这么快成亲,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到时一心一意为夫家了,不行不行。他这个当老子的把她养这么大还没得到丁点儿好处呢!
卫氏暗骂,脸上做委屈状:“前天晚上,您忘了?您在吴大人那儿用的晚饭,回来后去了秦姨娘那儿,后来我让锦霞去请的,当时您可一直点头说这门亲结的不错,还说让陈家早日来下聘,府中少个人也能多腾点地方来。”
“咳咳咳...”李邵捂唇干咳一阵,脸上一阵不自然,那不是之前不知道这个女儿这么有用吗?好像只有这么回事?
“好了,说过就说过吧,不重要了。既然庚帖还没换,这门亲就先推了吧,我还有其他考虑。”
卫氏只得讪讪道:“那是自然,这不是怕老爷误会我吗?”
既然这件事抹过去了,卫氏也就不再开口多说。
到了草木堂,只见于妈妈带着人围成一个半圆,中间李婉婉抱着郦姨娘坐在地上。
看到李邵跟卫氏过来,李婉婉看也不看卫氏,眼睛直视李邵,道“姨娘受伤了,大夫呢?”
李邵装作很关心的样子想要跑上前去查看,一边安慰:“大夫马上就来,先让爹看看你有没受伤?”
旁边卫氏隐晦地给于妈妈使眼神,让她赶紧带人离开,自己则跟着李邵走向李婉婉跟郦姨娘的方向。
李婉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提高声音冷冷地道:“站住,不要过来。除了大夫谁也别过来,不需要你们虚情假意。”从刚才管家派人来这里查看并向询问姨娘她的八字时,她就已经猜到肯定是妈妈派人来了,现在她有恃无恐。
想到这里,她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卫氏,就见她眼角一缩,立即停下脚步,一脸晦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