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自昏迷中醒来,慢慢坐起。他又回到了客院卧房。
“至明,至道!于常!”他推门出去。无人应答。
院中巡视一圈,无异常之处。姬玉转去隔壁,一手推开门,房内一左一右两张榻上,平躺二人,正是至明至道,两人面色如常,似在睡着。
姬玉一手扶上腰间剑柄,走进房间。房内无多余陈设,一目了然。他走至至明榻旁,蹲身,推至明手臂,没有回应。
姬玉微微皱眉,探手抽出至明腰间短刀,在他拇指上浅划一道。至明马上抽回手,随即张开眼睛,滞了两秒,惊讶叫道:“公子!”
姬玉丢下短刀,起身退后两步,说道:“我们遭了暗算。先把至道叫醒。我们再去找于常与洛。”
三人到另两个房间,于常亦在昏迷,洛与小耳却不在。
唤醒于常,四人一起走出客院。门口无人阻拦,只站了弥管事一人,他满脸赔笑地迎上来,躬身作礼,“各位醒了,甚好甚好!我家主人有要事只能提前离开,临行前还特意嘱咐小人要好好款待少君,少君如有所需尽可开口,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姬玉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上去一步,说道:“如此,请问弥管事,我女侍与小童在何处?”
弥管事忙回道:“少君勿怪,只因那女侍是我家主人旧仆,我家主人此次出行太过仓促无人随侍,便暂借她几日。待我家主人事了自然将她归还少君。未得少君允准就带走女侍,确有失礼之处,小人这里代敝主人向少君赔罪!”
姬玉暗道一声“一派胡言!”面色亦有薄怒,“是儿等欺人在先,就勿怪我动手!”话音未落,至明抽刀袭上,刹那间,刀已架在弥管事肩膀上,刀刃离脖颈寸许。
弥管事吓得定在那里,瞟着刀锋,连连求饶,“少君饶命!不要杀我!小人只是、只是个跑腿传话的。从未得罪各位啊!不要杀我,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有甚不满之处,等我家主人回来,你与他说!不要为难小人,我家中还有……”未等他再说,至道已冲上去一脚踹在他大腿上。
“啊!”一声惨叫,弥管事倒在地上,哀叫连连。
“无耻刁奴!敢欺到我家主人头上,我打死你!”至道被下药早就憋着口恶气,一通拳打脚踢,弥管事抱头屈身满地乱滚,唉唉求饶。
打了一顿出口气,至明押着弥管事,五人一起往庄门走去。
一路穿门过院,竟然未遇一人。整个庄园静得好似只有五人。
弥管事被打得凄惨,一瘸一拐,一路还啰啰嗦嗦,不肯停嘴,“少君,敝庄主人确是有事外出,不日便归,你何不等他回来?他已吩咐下,让我等盛情款待几位,务必留住少君等他回来。若是留不住各位,小人交不了差,只能以死谢罪。还请公子怜我养家不易,留小人一条性命。不要为难小人。主人亦交代门外护卫,他回来之前,此庄只许进不许出。若有人硬闯,便乱箭射死。少君,小人也是无法,如今在下与你都是一样境地。少君何不平心静气,等上几天,待敝庄主人归来?到时,小人必三步一跪恭送几位离开,绝不为难,少君……”
姬玉虽脚步未停,却暗自思量,这信陶君气质高华,绝不平凡。莫非是梁国朝廷中人,却不听说有此人物。这般古怪行径,不知是冲着他还是……莫非他已知他身份,但亦不至将他软禁于此。参不透其中厉害关系,他一时举棋不定。
既已到庄门,虽弥管事连声阻止,至道还是慢慢拉开一侧庄门,随后就听“嗖!嗖!”,飞箭之声。至道飞快撞上门,仍漏进来两只白翎箭,飞落在不远处前堂阶上。
弥管事吓得抱头,跌坐在地,哭道:“小人说了你等偏不信!看看!如今还想怎样?小人可不陪你等去送死!”
“公子?”至明看向姬玉。
姬玉颦眉思索片刻,扬袖手指庄园围墙,“你上去查看情况如何。”
“是!”至明抽刀疾走几步纵身越上高墙。
还未站稳,就见庄外河对岸桑中人影绰绰,箭芒飞出,逐风而来。至明草草环视一周,挥刀打落两支羽箭,跳回墙里。
“如何?”
至明皱眉摇头,“箭手藏在桑林中,不知多少。强行冲出去恐怕不易。”
放了弥管事回去,姬玉四人暂回客院。
此时已是傍晚。进来两名庄丁,送来晚食。姬玉几人草草吃过,庄丁收拾残席离开。
“公子,这可如何是好?”于常有些沉不住气,忍不住抱怨:“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如此困着我等,到底要干什么?还有洛与小耳,不知现在在何处?洛不会真与那庄主认识吧?”
至道亦疑惑,“宴上我就觉得那庄主对洛太过特别,十有八九他二人早就认识。她不会是个奸细吧?”
“瞎说什么?”至明斥道:“哪个奸细会带个小儿?况且若不是公子留她,她早已离开,怎会遇到今日之事?”
“可是……”至道还要再辩,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