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1 / 2)

苏杨划下接听键,就听见自己疲惫沙哑的声音,“喂?”

“你好。”是一个很温柔又很悲伤的女声,很小心翼翼的感觉,仿佛怕吓到他,“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请问你是苏杨吗?”

“我是,”苏杨清了清嗓子,让自己显得精神点儿,“请问您是哪位?”

对方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开口,声线有点不稳,“我是江栀的妈妈。”

“江栀的妈妈?”苏杨惊得差点摔了手机,激动地说,“江阿姨!您是江阿姨吗?”

“是的。”江阿姨解释说,“我下午去店里处理点事情,隔壁的陈阿婆给我一张纸条。陈阿婆说她不清楚纸条是怎么来的,几天前她开店时就放在收银台上,上面写了‘非常重要’几个字,她就保存了起来,今天看见我去就赶紧交给了我,上面有你的姓名和电话,所以我就冒昧地给你打了个电话。你是……江栀的高中同学吗?”

“是的,是的!那张纸条是我写给陈阿婆的!”苏杨没想到这么快就联系上了江栀妈妈,有点语无伦次,“江阿姨,我是江栀在XX县第四高中的同学,我俩是同桌!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和江栀有关的,您千万不要挂电话!”

“好好,阿姨不挂,小伙子你慢慢说。”

“江阿姨,我,”苏杨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他看了看表,已经快12点了,有滚滚雷声从远处传来,“阿姨,16号晚上我就在海滨小区17号楼,我遇到一个人匆匆忙忙从天台下来,还撞了我一下,很可疑,我跑上天台的时候江栀已经……江栀可能是被人害了!”

“什么!”江阿姨失声道,“我就知道,江栀不可能丢下我,她……”

“阿姨您听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苏杨焦急地看着手表,“阿姨,您手边有纸和笔吗?……不,不用了,你把陈阿婆给您的纸条保存好就行了,您一定要好好保存这张纸条,明天您看到纸条后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苏杨本来是想让江阿姨用纸笔记录一些重要信息,但转念一想,阿姨自己写的纸条和字迹肯定不能带回过去。目前他能确定可以随他一起穿越的就是他的随身物品和放在车里的东西,以及他亲手写下的留给陈阿婆的纸条。

“小伙子,你能详细跟我说说16号晚上发生的事吗?”江阿姨哭了起来,“我就说江栀不可能自杀的,可是他们不信……明天你能跟阿姨一起再去趟派出所吗,你告诉他们……”

“江阿姨您别着急,”苏杨看着窗外的雷电,大雨随海风斜着飘了进来,蜡烛灭了,他心急如焚,只好深呼一口气稳定心神,“阿姨您别难过,我现在还有重要的时候,马上就要走了。明天早上您给我打电话,您想去哪儿我都陪您一起去好吗?……阿姨,您把这个纸条放在您每天都能看得到,确保不会丢的地方……阿姨您的钱包会随身带吗?不行不行,现在好多人都不用钱包了,即使带着很久都不打开一次……对了,阿姨,您手机在哪里?”

“手机?手机在我手上啊,这不是正给你打电话吗?”

“啊对对,阿姨您手边有胶水或透明胶吗?……行,创可贴也行,您把纸条粘到手机背面,对,粘到手机壳上,”远处的天边,苏杨看不到的地方,一只闪电球正在浓黑的雨云里聚集成形,“阿姨您粘好了吗?”

“……”苏杨没有听到回答,一个大雷在他耳边炸响,一道熟悉的白光闪过,他的最后一丝意识被游走在四肢百骸的电流带走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初升的太阳正从海平面升起来,红彤彤的,像一只流着油的海鸭蛋的蛋黄。苏杨的头靠在窗台上,一只手抓着窗框,柔和的阳光照在他的手和脸上,像是给他撒上了一层金粉,根根汗毛纤毫毕现,在微凉的晨风里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一只雪白的海鸥在窗外滑翔着,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海天相连的地方,有一艘帆船从太阳金黄色的粼粼波光中悠悠地荡了出来,巴赫的G大调组曲倏然响起,画面旋转,苏杨抓起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喂,你好。”太阳终于挣脱了海平面的束缚,轻盈地跳到了半空中,金光四射。

对面没有说话,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通过听筒拂过他的脸庞,像一根羽毛飘落下来,苏杨嗓子有点痒,也许是刚刚睡醒的缘故,他轻轻地清了清嗓子,“是江阿姨吗?我是苏杨。”

“苏杨,我是江栀。”

“江江江栀?”手机突然重逾千斤,从他右手里滑落下去,再拿起时他已经泪流满面,“江栀,你还好吗?”

“还好。”江栀的声音有些低沉,仍然像十几年前一样好听,“苏杨,你好吗?”

“我,我……”苏杨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如此哽咽不成调,好像江栀这些天所受的那些罪都加诸于他的身上了,他痛极了,委屈极了,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大把大把往下掉,他迫不及待地想告诉江栀自己被困在了名为“穿越”的循环里,只有带着她离开,他才能解脱,“江栀,你知道我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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