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得早,两人都没有吃饭,回到家还不到九点,江阿姨摆好了早餐,留苏杨吃饭。江阿姨很开心的样子,不停地劝苏杨多吃一点。江栀捧着一杯热牛奶慢慢喝,也许是热牛奶熏的,她的脸上有了点血色,眼帘垂着,江阿姨又夹给她一只包子,她竟也慢慢吃了。江阿姨似乎有点激动,目光灼灼地看着女儿,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杨以为她们要讨论江栀的病情,赶忙吃了饭就要告辞。江阿姨却说,“不急小苏,你再陪江栀吃一点儿,待会儿阿姨还有两件衣服想找你试一试呢。”
江栀捂着嘴笑了一声,放下筷子,说,“妈,你不就想问去医院的事儿嘛。喏,诊断书、检查结果都在袋子里呢,你自己拿来看。”
江妈妈却笑着摆摆手,“不是这个,是妈妈有好事告诉你。来,你再吃一个包子妈妈就告诉你。”说着就给江栀和苏杨各夹了一个包子放在碟子里。
江栀看了看包子,揉着肚子,叹了口气说,“好吧。”
看江栀又吃完了一个包子,江阿姨更开心了,眼角的细纹里都洋溢着小计谋得逞的快乐。
江栀站起身来无奈地说,“妈我吃完了,我先回房了。”
江阿姨忙按着她肩头让她坐下,嗔道,“小苏还在呢,你回什么房?妈妈可真是有好消息告诉你,不骗你的。”江阿姨打开手机给他们看,“你看,妈妈和陈阿姨的店铺昨天第一次上新,被抢购一空呢!你陈阿姨今天去工厂,让他们加紧补货了。我也要赶紧把第二批设计图定稿,选料,打版,争取半个月之内再上新。”
江阿姨上下打量着江栀和苏杨,突然拍了一下手,笑眯眯地说,“干脆栀栀和小苏来给我当模特吧!上次你陈阿姨请的模特模样、气质、身材可都比你俩差远了!再说我这衣服从设计到修改可都是比着你俩来的!”
苏杨正在喝牛奶,闻言差点呛到气管里,他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江栀忙给他递纸巾,江阿姨过来一边给他顺背,一边还劝他,“哎呦慢点喝慢点喝。小苏你不用紧张哦,你这形象多好,当个模特轻松的,又不用走T台,就是拍拍照,阿姨要付你报酬的。”
苏杨摆摆手,终于缓过来点儿,脸憋得通红,尴尬得连连拒绝,“阿姨,我不行的,我不行的……”
江栀看他闹了个大红脸,也觉得很好玩儿,一本正经地劝说道,“苏杨,我妈妈眼光很好的,她说你行,你一定行的,你快给我妈妈当模特吧!”最后一句溢出了一些笑意。
苏杨对上她促狭的眼光,更觉手足无措了,几乎都想夺门而出了。
江阿姨更得意了,“是吧,你也知道妈妈眼光好……”
“妈,不开玩笑了。”江栀收回了笑,“你要苏杨当模特,要征求人家意见,不能强迫他啊。”她声音一低,饱含着无奈,“我以前红的时候你这么不找我给你当模特啊,现在找我拍,你不怕店铺被封啊。”
“没事,不怕。”江阿姨轻轻地拍了拍江栀的手,又紧紧地搂住她的肩膀,“妈妈总有一天,要你堂堂正正的出现在电视上,荧幕上。你今天受到的不公,妈妈要让他们加倍地还回来。”
江栀眼睛里似乎有波光流转,带出眼尾一抹绛色,昨夜的雪覆在远处的屋顶上,比太阳都耀眼,一时间不知道晃了谁的心神。
江栀没有说话,她胸膛起伏了几下,嘴唇紧紧抿着,下颌勾出一个不甚柔和、有点倔强的弧度。江阿姨扶她坐下,自己坐在旁边的餐椅上,侧过身,双手握住江栀的一只手,认真地看着她,问道,“上次妈妈问你要不要换一个赛道,你没回答我,今天妈妈要再问你一次。”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如果你想换一个赛道的话,那咱们就不当演员了,去干点别的,你可以跟妈妈一起做服装生意,虽然妈妈的店铺刚起步,但是我有很多规划,一定要做大做强,还要走出中国,走向国际。假以时日,咱们不仅能把债务还清,也能做出一番事业。或者你就自己想做的事情,创业或者做别的,妈妈都支持你。”
“妈……”江栀反握住江阿姨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使劲儿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落下来。
“女儿,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江阿姨拍着她的手,柔声安慰,“如果你还想当演员,咱们一起来想办法。这前几天你的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有几个你合作过的导演、制片人想来看看你,他们都很认可你,还问你想不想复出……律师那边也在想办法,他们在研究几个网暴诽谤刑事自诉转公诉案件,证据也收集得差不多了,适当时机咱们就走法律程序,相信一定能恢复你的名誉权人格权,让作恶者受到惩罚。”
“不管怎么样,女儿,咱们得好好活着,不能放弃希望,活着才有未来,活着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江栀的眼泪终于滚滚而下,她抱着江阿姨大哭,“妈妈,你说我还有未来吗?还有希望吗?”
江阿姨也眼泪涟涟,她一边给江栀擦眼泪,一边哭着说,“有!怎么没有?路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