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一块紫一块的,这还怎么吸引漂亮姑娘!”
余宁听后发出一声不屑的鼻哼。
许公子听到后,又立马转意:“不过也不亏,毕竟是被这么漂亮的姑娘打!”
余宁见对方这副德行,瞬间心里刺挠,正巧趁着对方说这话懈怠的功夫,一个健步就要把刀伸过去。
没想到这纨绔子弟反应还挺快,立马一个后退:“我叫人啦!”他叹了口气,做出一派若有所思的神色,“哎,姑娘你这么凶,就算你长得倾城,也难嫁人啊!”
“关你什么事?”
对方不答反说:“难为今天余家那几个武侍了,找了那么久的贼,却不知道贼就在身边,还是个‘傻子’。”他抹掉了鼻尖最后流出的一点殷红,止住了鼻血,摆正了脸颊,黑色的瞳仁直视余宁:“你觉得你今天杀得了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我喊人?”
余宁当然知道,对方喊人是眼下最坏的情况,引来众人旁观,自己的身份就会彻底暴露。她思考片刻后,开口:“你是男人吗?”
许公子听到这个问题后明显有些无语:“那不然呢,我是人妖吗?”
余宁反倒淡定下来:“你先别急,我是想说,你如果是男人,就堂堂正正和我打一架,叫一群人欺负一个姑娘不好吧?而且我看你身手应该也不错。”
临了还顺水推舟夸了对方一把,激人的方式不止有贬低,夸赞也不失为一种策略,而要是两者结合,说不定会有出人的效果。
谁知道对方根本不吃这套:“正因为你是姑娘家,我才叫人啊,你想啊,且不说我从来不打女人,就是退一万步,咱们短兵相接,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啊!而跟你动手,既坏了我自己的规矩,又伤了姑娘你,这落不下一点儿好啊!而叫人呢,起码没有坏我自己的规矩,这样权衡下来……”
“公子若是想叫人方才便叫了,现在既不愿和我交手,也不喊人,想必还有商量的余地。”余宁干脆退一步说话。
许公子现下鼻血也止住了,只是鼻翼一侧略微有青肿显现。对方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脸上的变化,一只手试探性碰了下鼻翼一侧,立刻吃痛缩回:“余姑娘果然聪慧!”
“那在下……就直说了?”
余宁眼神默许。
“明日姑娘可有空?”
“许公子无需卖弄客套。”余宁懒得听对方说外交辞令。
“听闻余姑娘针绣不错?”
针绣,那是余宁生母赵氏在世时教她的女红,赵氏刺绣功夫在京畿一带妇孺皆知,也可谓小有名气,余宁作为膝下,自然有所相承。
“不到一日功夫,许公子把我揆度得倒是细微。”余宁讥诮道。
“不敢不敢,只是应运而起罢了。在下这边需要做一样刺绣,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那日瞧见姑娘,便顺带着打听了一下。”许公子这时也不维持着两人对立的局势了,干脆就近坐在了床沿,脸上依旧带着点笑意。
按说这笑不明其意,该为轻浮,可偏偏这人生得清秀,反倒把笑变成了局促的调和剂。
不过余宁根本不在乎眼下气氛如何,她现在只想着暂时委曲求全,等到了时机必定了结了眼前这厮。
“公子能来青楼这种地方,又身家显赫,还找不到一个女子给做针绣?”她没好气地诘问。
对方闻言突然一拍掌:“姑娘可说到点子上了!你有所不知,这刺绣可不是给我做的,而是给一位老妪。”他又吁了口气,“这老妪先前有个独女,小女也善女红,曾亲手缝了个香囊给老人家辟邪用。奈何小女害病命薄先一步去了,自此这香囊便成了老人家唯一的念想……”
他低落地扶了扶脑袋:“要说我也是该死,一日去乡下篝火,竟不小心把老妪的香囊给点着了……老人家就差把我剥了皮放篝火上烤了……”
“然后你就找人打算给老人家重新绣个香囊?”余宁问。
“旁人绣的终归比不得原先的,我也尽力弥补过失给了老人家不少金银,但香囊……老人直言要亲眼看着来者缝纫一针一线,不可纰漏一个步骤,而且刺绣者神态也得像她已故的小女。能按着步骤刺绣倒是不难,只是这神态……着实没几人模仿的来。”
“那万一我也不合老人家眼缘呢?”余宁如是问。
“那就跟姑娘无关了,姑娘只需到场刺绣即可。事成,你我二人便一笔勾销!”许公子信誓旦旦看向余宁,漆黑的瞳孔映出烛光的形状。
“说话算话?”
“一言九鼎!”对方干净利落答,而后竟似无事发生般伸了个懒腰,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口齿也随着打哈欠吸入的空气而有些含糊,“时辰不早了,姑娘也早点回去歇息吧,明日约个时辰吧。”
“巳时?”余宁挑了个方便的时间。
“听你的。”
翌日日升半晌,晴空万里,巳时气候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