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岚,直至她进了屋子,只见她走到外间的书案,玉指轻点书案,内室便有机括打开,射出箭矢,绯荼神色一凛,手腕一转抓住锁链,向那箭矢抽了过去,箭矢应声而落。
只挡不躲吗?
洛霁岚若有所思,再次点了几下书案,无一例外那些飞出的箭矢全被挡下,终于她收回了手,到一旁坐下了。师兄是抓了谁的侍卫回来吗?绯荼用锁链挡下那几箭,手臂有些发软,她望着一言不发的洛霁岚,难得有些发怵,这丫头每次抓到人都先直接放箭的吗?
“你是何人的侍卫?”绯荼一听,有些发蒙,随后想起楼主的话,回答:“姑娘的。”
“嗯?”洛霁岚偏头“看”来,隐约觉得这声音耳熟,听过,但那是自己应该对声音不敏感,也就是没瞎前,而且应该也没怎么说过话,甚至可能只是打斗时无意的闷哼……“汉珏关,萧雨楼的人。”
“日后是姑娘的人。”绯荼没有应下,她看洛霁岚勾唇一笑,手再次搭上书案,像打着节拍,可这动作却是要命啊。绯荼头皮发麻,看着机括不断射出的箭矢,她甩着扣着手腕的锁链,将其挡下,常年的训练让她根本没想过躲开,直至她力竭,衣裙好几处染成血红,却无箭矢射入她的身后,她又见机括一动,心想完了。
咔嗒——
“嗯?没箭了。”洛霁岚神色恹恹,收回了手,绯荼长舒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把楼主的原话复述一遍。”
“我不计较今日之事,从今天起,我重新训练你。来日,你若是到她手下了,就跟着她,她如果不要你,你就地自刎罢。”
“楼主也不怕我当时就死了。”
绯荼敛眸,也不敢处理身上的伤,如今她是真怕了这小祖宗,沉默不语。“名字。”她闻语抬头,就见那祖宗又用手点着书案,耳边不断响起机括声,叫她心里发虚。洛霁岚蹙眉,似有些不耐烦:“回答。”
“绯荼。”
“我不喜,改了。”
“……”绯荼倒是没想过洛霁岚会这么小孩子气。
“不是说日后我是你主子吗?我说名字改了,谁取的名字,绯荼,匪徒。”
“名字自己取的,让姑娘见笑,请姑娘赐名。”
洛霁岚又点了几下书案,好半晌才开口:“你这名字寓意是什么?”
“无什寓意,就是当年属下正式成为萧雨楼杀手时,正巧见了血染红了野草,故而取名。”正如我的一生。
“野草?挺好,坚韧。改了叫萩芝吧。“绯荼,不,是萩芝惊讶地望向她,只见她又是若有所思状,好似想起什么,手指沿着书案的凹槽一划,内室的木床床侧弹出个匣子,匣子内是些伤药绷带。萩芝看着那匣子,心中却忍不住发寒,这不是说明这内室有别的机关,只是洛霁岚还没用罢了,她咽喉一动,走去床边处理伤口。
“萧雨楼楼主告诉了你什么?”
“当年的事朝廷有人掺和,但手笔比较小;剩下的还是江湖人多些。”
洛霁岚的指腹轻磨着指尖,好半晌才开口:“虽然圣上立场不明,但朝廷一向想打压江湖武学风气,有他们的人不足为奇;至于江湖上有的为利,有的为名,端的倒是个正人君子样。朝廷用不着我出面,我总感觉朝廷是有位老爷子坐镇的,当年事发后不久,就有几家下贬了,太巧了;至于江湖的我倒是猜到了几家……”萩芝处理伤口的动作一顿,当年找上萧雨楼的江湖门派先是底下的小门派时不时被抄,本来都是些不痛不痒,反正那些小门派的人做的也是些欺男霸女之事;后来那些门派总在一些方面频繁碰壁,就在一年前有一家生意上有了大亏损,甚至惹上了人命官司,如今全家入狱,听说已在牢中因着争端死了,其他几家也逐渐没落……
“有一家藏得挺好,还找了不少杀手对付我,当左相府的侍卫吃素吗?呵”洛霁岚冷笑一声:“我这些年一直找不到爹娘的刀剑,估计在那一家,当年出力最多的也估计是那家,同擒风掌有交情,拿捏着乔愫,还去了大漠找到了赤魅和阎罗刺。”
萩芝此时已处理好了伤口,便起身恭敬回道:“济州醲溯醉刀宗,擒风掌是其客卿,乔愫是其宗主侍妾。”
“醉刀宗,百年大宗门,其刀法肆意潇洒,一招一式如饮仙酿后随心而动,其创派之人更是有刀仙之称,可惜,终是被不肖子孙败坏门风,学甚么勾心斗角。”萩芝低头不语,心中也道:是挺可惜的,辱了刀仙之名。
洛霁岚走至墙边,拧开机括,隔离内外室的银丝被收回,“走了。”
“是,主子。”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荒凉的小院,也渐渐远离了曾经,那夜血染山林,今日房屋罗列,不变的是这寂静,萩芝在想,她的主子可能日后都只会属于静谧了。
文冶帝平前朝之乱,稳固江山,那时江湖门派众多,武人猖狂;后常恒帝即位,大力压制武人,削减江湖门派,也是此时武将减少,常恒帝手段狠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