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周泽楷连忙收回自己的想法,暗暗谴责自己怎么能随便往不好的地方想同桌,正好上课铃响起,老师拿着教案准时踏入教室,班上安静下来,程浮从书包里抽出语文课本。
老师的声音跟念经没什么差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讲的是诗歌里的白描手法,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为例,周泽楷满脑子都是大漠孤烟,那石不转在哪里,要先把牧师解决掉,可是一叶之秋死死护在牧师身前,一柄却邪舞得虎虎生风,硬是拦下了他如狂风骤雨般泻下的子弹,高处还有沐雨橙风做策应,对战许久,一枪穿云的血线逐渐危险,对面却平稳不动,周泽楷心急如焚,想叫来队友配合,甚至出声喊了一句,周围却寂静无声。
胳膊忽然被戳了一下,周泽楷顿时惊醒,语文老师站在桌子旁边,面色和蔼,“后面站着去。”
周泽楷神色复杂地捧着语文书贴墙站,脑子里还在复盘刚刚的战斗。
好不容易在大悲咒里熬到下课,周泽楷回到座位,不用他说,同桌已经递来了课堂笔记,字体有些潦草凌乱,大体还能辨认出来,与周泽楷印象里同桌娟秀的小楷有着天壤之别,他一愣,又仔细回忆起来,满脑子都是贴在角色卡上的沉浮二字。
“不要吗?”看他一直不拿,程浮准备收回去,周泽楷立刻接过来,“要!”
他注意到,程浮用的依旧是右手,他明明坐在程浮左边,左手递给他更方便,可程浮硬是转过身子来用右手把资料递给他的。
下节课很快到来,这节课是物理课,听起来更是云山雾绕,周泽楷痛苦闭眼,不明白已经经历过高考的人为什么要受这种酷刑,如果他有罪,应该杀了他,而不是让他在这里算受力分析。
他偷偷看程浮一眼,她没有表情,显然在认真听课,根本没有注意到同桌又在开小差,不时低头记笔记,可是她在看黑板的时候,一直在歪着脑袋,又闭着左眼,她早上也是这样看他的,看起来又萌又可爱,在跟别人wink一样,可是周泽楷暗自揣测,学霸上课卖萌好像不太好,可能是因为这样才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左手不动是因为不习惯,左眼闭起来才能看清楚,也是因为不习惯吗?
“周泽楷。”
程浮忽然转过头来,叫他的名字。逆着上午十点的阳光,她的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这才有了一点高中生应有的活力,周泽楷心跳骤停,又疯狂跳动起来,与在车里时不一样,像是胸口揣了只小兔子在狂踹心脏,慌张之中又带了一丝期待,可程浮下一秒说出来的话让他完成了即刻由春心萌动到不寒而栗的转变。
“听懂了吗,老师讲的?”
周泽楷本想硬撑着点点头,但他想了想,如果说不会的话,说不定还可以让程浮帮他讲,还能多一点相处的时间,于是他再三犹豫,还是诚实道,“没有。”
程浮似乎是笑了一下,她提了提嘴角,但周泽楷的直觉告诉他程浮的心情不会太好,果不其然,程浮叹了口气,“我也是,太难了。”
让人发自内心的觉得沮丧又痛苦。
高中物理,恐怖如斯。
周泽楷忍不住摸了一下程浮的脑袋,程浮没有抗拒,就好像他们很早以前就熟悉了这样做一样,程浮又笑起来,她的笑容和她的哭泣一样,都不太引人注目,但就是可爱,周泽楷在她的笑容中逐渐红了脸,程浮视若无睹,“你刚刚上课在做什么梦?”
“荣耀,在打比赛。”
“好玩吗?”
“很好玩。”
“那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程浮轻飘飘地问他。
周泽楷一愣,程浮已经转回去,面对讲台,重新投入到这罪大恶极的物理之中,像个勇士。
周泽楷意识到什么,又觉得不太对,一天的课程在老师无慈悲的念经声中度过,程浮背起书包准备回家,周泽楷叫住她,程浮侧过脸来,无声询问他有什么事,周泽楷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胆子,便开口道,“能去你家吃饭吗?”
程浮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你,我家,吃饭?”
周泽楷起初还有些羞涩,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反而坚定起来,“嗯!”
周围的同学一个接一个走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俩的对话,程浮歪着头想了想,“来吧。”
周泽楷高高兴兴跟上去,又听程浮感叹,“怪胎。”
回家是他骑着程浮的自行车带着她,程浮还是只有右手扶着他的腰,她盯着周泽楷的背影,他穿着一身黑白队服,队服的背后写着他的名字,“周泽楷。”
“在。”
“轮回是什么?”
“公会,战队,都是。”周泽楷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呢?”
“我是队长。”
“队长很重要吧?”程浮难得说多了话,在周泽楷看不到的地方,她仰头看向天空,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