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江晚替陈鹤言提心吊胆了许久。
毕竟王悠悠当时的气势十分能唬人,虽然当时陈鹤言明显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江晚却替他上了心。
人家也算是为自己的事情出头,如果再因为自己挨了揍,那真不知道上哪说理去了。
江晚每天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面楼的动静,暗自做好准备,如果真有混混来找陈鹤言……
她就第一时间告老师。
社会阅历贫瘠如她,这是唯一能想到的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虽然在自己身上,她并不太相信老师的作用,但是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但是好在,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陈鹤言照样在下课呼朋引伴,和他的朋友们在走廊说笑打闹,没有出现和小混混们两军对垒的情况。
而自己班的情况,明显也好了许多。
不知道那几个跟班都说了些什么,班上突然就传出了“她有个哥哥是道上混的”的消息,弄得她是哭笑不得。
如果她真的这么厉害,那当初怎么还会被欺负成那样。
班里以前欺负她的人突然默契的达成共识,开始对她采取不理睬战术。
假装班里并没有她这个人。
江晚对这种结果已经很满意了,她开始慢慢地敢离开座位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也不担心自己的座位附近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她的同桌自从被陈鹤言修理过,也安分了许多。
江晚进出的时候已经敢对他说话了,虽然他仍旧沉默着不理她,身上的动作却一一照做。
江晚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只不过王悠悠并没有太消停,依旧叫她蠢蛋、废话篓子和肥猪……但是许是怕在同班同学面前露出自己太过于刻薄的一面,那天那些肮脏的称呼并没有再次出现在她嘴里。
而每次她叫自己的时候,跟着唱和的人也越来越少。
毕竟道上混的、黑色会什么的,在小学生群体里,还是非常能唬人的。
江晚开始掰起指头来算接下来的日子,再过一年多自己就能离开小学了,她们学区里有很多不错的初中,到时候身边的同学能分在一个班级里的肯定是少之又少,她的日子应该会比现在好过更多。
但是,升入初中,意味着就可能再也见不到陈鹤言了……
江晚又向窗外张望,陈鹤言他们一群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走廊里。她又扫视了全楼,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
奇怪……
她收回目光,慢吞吞地收拾好书包,准备背着去操场。
她们班周五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往常她的同学们总是收拾好书包带去运动场,这样一会放学就能直接回家或者去艺术楼上课,不用再回教室一趟了。
以前的她从来不敢。
某一次她也学着同学们收拾好书包带到操场,那个可怜的书包却被以她同桌为首的男生们满场当球踢。那天放学后,她独自在冰冷的水龙头下面擦洗了很久,才勉强盖住泥土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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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小学体育课没什么新颖的地方,老生常谈的跑跑步然后自由活动。
虽然她们班女生都不愿意和她站在一起,但该列的队还是要列的,体育老师五大三粗,自然不像英语老师那般好欺负。男生女生们都有点怕他,在他的课上也不太敢调皮捣蛋。
只不过每次列队的时候江晚的前后左右总有好大一片空地,她们还用手掌扇着空气,好像闻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臭气。
今天的体育课,老师临时去开会,让体委带他们分小队跑步,然后再自由活动。
学生们一个接着一个,男生在前女生在后,像贪吃蛇一样连成一条长线,围着操场慢吞吞地跑着。
江晚已经很努力地跟上大家的步伐,奈何身躯的拖累实在太重,只能越跑越慢越跑越慢,和前面的同学不知不觉也拉开了三四米的间隙。
正当她快筋疲力竭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很大的力气使劲一推,她踉跄着向前跌去,手掌和膝盖在橡胶跑道上面摩擦,她瞬间感觉到一股子钻心的痛。
“不是吧,你平地也能摔啊?真是头蠢猪。”王悠悠的声音不出意料地出现在她身后。
江晚敢打包票,王悠悠刚才列队的时候离她挺远的。虽然她也没看见身后推自己的人是谁,但是总感觉和她有很大关系。
此刻钻心的疼一股一股地刺激着自己的大脑,她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这一摔,女生的队伍便陆陆续续地停了下来,男生们还没发现后面的情况,队伍已经在前面跑出去很远。
王悠悠就这么抱着臂站在一边,班上的女生有几个看起来想过来扶江晚,但是被王悠悠的眼风一扫,又踟蹰着不敢上前。
所以,女生们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