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默默地跟在陈鹤言身后,二人都未出声,随着嘈杂和音乐声远去,江晚觉得有一丝难言的尴尬爬上心来,迫不得已只能犹犹豫豫地开口。
“那个……”
陈鹤言停步,转头看她。
“我自己去就行……”
“嗯,行。”
江晚没想到他这么快答应,有点出乎意料,点了点头,陈鹤言停了下来,江晚自己往洗手间走去。
头发上的菜渍都是溅上的,其实还算是好洗,她自己搓了搓很快就洗干净了。
就是背部的菜渍有点难办,不过好在裙子是暗色的也看不太清楚——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江晚扭着身子把自己能擦的地方都擦干净了,但有一块特别重的污渍,她怎么都擦不掉。
刚才还在洗手间服务的侍者不知道这会儿去哪了,洗手间空无一人,她连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
她只能奋力地扭着身子想把那块污渍快点擦掉。
突然,手里的湿巾被扯走,随后,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擦拭就落在了自己背上。
江晚转头一看——陈鹤言并没有因为她的转头而看向她,还是极认真地擦着她背上的那块污渍。
几缕刘海垂在眼前,略微挡住了黑色的瞳仁,而垂下的眼眸显得格外认真且专注。
她吞了吞口水,身体有点僵硬。
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老实地站在原地等他给擦背后的污渍。
洗手间在包间深处,饭店的背景音乐被无限拉长,只有朦朦胧胧几声,显得格外遥远而听不真切,空间静谧地不可思议,江晚都能听见旁边那个水龙头因为没有拧紧而水滴滴答落下的声音。
幽静无声的环境是在太过于尴尬,对方又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只能被迫开口——
“你……怎么又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陈鹤言的手似乎顿了一下,江晚又是一僵。
随后,一件衣服被披在她的身上。
“你衣服脏了,不好再穿着这个出门。我今天正好穿了件外套。”
陈鹤言把手里已经弄脏的湿巾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转身站到江晚旁边的水龙头处,洗起了手。
江晚这才发现,披在自己身上的是那件蓝色条纹衬衣。刚才若有若无的木质香混合着玫瑰的味道扑面而来,江晚感觉自己的血液都从四肢冲到了头顶上。
四面八方都被包围着陈鹤言的味道。
“你喜欢玫瑰的味道?”
话一出口,江晚又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自己的大脑好像一碰见陈鹤言有关的事情就开始有选择的宕机,把自己心里想的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还……行吧。”
陈鹤言关上水龙头,从镜子上撇了江晚一眼。虽然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情,但还是老实作答。
他从一边的抽纸盒子中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干自己的手,江晚还在一边慌乱地找着话题。
“陈……陈……那个……我……咱们……”
“陈鹤言。”
陈鹤言看着江晚补充道。
江晚此刻脑袋已经红成一个大号番茄,整个人晕晕乎乎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叫江晚,对吗?哪个晚?女字旁的吗?”
“额……不,晚上的晚。”
陈鹤言点点头,掏出手机点了几下。
江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加个备注,这是你吧?”
陈鹤言手腕一转,翻过自己的手机界面,展示给江晚——
赫然是江晚刚才在空间发的那张照片。
江晚差点一口气没抽上来。
她怎么就忘了,自己发的照片陈鹤言也能看见呢!
“额……啊……嗯,昂。”
她觉得这一刻自己像个呆头呆脑的傻鹅,只会鹅鹅鹅的叫唤。
陈鹤言一定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她突然有点难言的难过。
“原来你就是那天追出来的学妹。”
陈鹤言手机一收,突然对她笑了一下,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不好意思啊,那天没看清楚你的长相。要不然一定一开始就给你打招呼了。”
“额……啊……哦……没什么。”
完蛋,她又开始鹅鹅鹅了……
江晚觉得自己这样太傻了,连忙就着他的话题继续说:“想考天勤找各位学姐学长咨询一下,正好你……嗯……您在最后就……”
她慌乱地解释自己要□□号的原因,想把理由编的云淡风轻一点,没想到陈鹤言的笑容又加深几分。
“您?我以为我五十岁之前不会有人对我用这个称呼的。”
他一笑,江晚就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