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回来的。爹爹说,若姐姐再不回来嫁人,就要将我先许配出去……”
“所以姐姐才放弃在长安的一切,回了杭州。她说只要有她在,我就不必担心会被许配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陈晚雨还只是个孩子,说着便眼圈泛红:“三年了,爹爹甚少允我外出,在家也绝口不提姐姐的事。好像,好像姐姐就不曾活在这世上……”
她说着,忽然低下头,用力揉了揉眼睛。
赵杭半蹲着,默默听她讲诉这一切。
只是如今已是黄昏,又下着大雨,赵杭将外袍脱了给陈晚雨,自己忍不住微微发颤。
萧鸣珏见状,就想过来将自己的衣服给赵杭。
只是被赵杭背在身后的手制止住了。
他抿抿唇,淡淡开口:“那你是认为你姐姐的自缢与神庙脱不开干系吗?”
陈晚雨猛地抬头,对萧鸣珏怒道:“姐姐不可能自缢!”
她声音清脆,怒气冲冲。
赵杭皱眉,对背着手示意萧鸣珏先闭嘴,对陈晚雨道:“为何呢?我瞧那卷宗上写的,是自缢无误。当时的现场也不曾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
她声音很温柔,带着陈晚雨熟悉的腔调。
陈晚雨直直地看着赵杭,一字一顿:“姐姐不像我,她心性坚韧,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当年爹爹不让她学舞,硬压着她在家。可她始终不曾放弃,没有师傅教习就自己偷偷买书来学,在自己屋子里练习,被爹爹骂过打过都不曾放弃。”
“姐姐说,要做这世上跳舞跳得最好的人,要让天下人都睁眼看到,跳舞不是上不得台面的!”
“姐姐的愿望还未实现,绝不可能自缢!”
赵杭看着她涨红的脸,片刻后叹口气摸了摸她被雨水打湿的发髻:“好,那你能告诉我,朝曦娘子死前都做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