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谛凤翎(1 / 3)

这二位殿下如今情状,想来也并非没有天帝的手笔,一个有名无实,一个有实无名,正好互为掣肘。若二人无心大位倒罢了,若有心,那必然都要讨好天帝,他的位子岂不更加稳如泰山?

如今,天后有鸟族这个强援,旭凤战神名号响彻六界,这天帝若当真如她所想,精于平衡之术……,润玉纵然无心大位,只想做个逍遥散仙,安稳度日,只怕也难逃权力斗争、身不由己的命运。

权力之下,何论父子,何论亲情。

唐柔一时内心唏嘘嗟叹,但笑不语,随了听去了。

二人身影消失,润玉才显出身形,滋味难辨。既难堪于在心上人面前被人轻视,又不免因了听迁怒旭凤。

他若未有此意,他的侍从怎敢如此言语?一时间既有被维护的喜悦,也有迁怒手足的自责,百感交集,五内如焚。

唐柔随了听进了栖梧宫,旭凤没看见多高兴,反而问:“你怎么来了?”

一句话把唐柔的话堵在嘴边: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又听他道:“我还以为栖梧宫有豺狼虎豹,会吃人呢。”说完想起那天自己好心办坏事,把她吓了一跳,也熄了别别扭扭的小心思。

原来是闹情绪了。这二殿下真是小孩子一样,四海之内皆是妈,谁都得像老母亲一样哄着他捧着他不成?惯的他!她正要怼一句:豺狼虎豹没有,梼杌蛊雕的“零件”倒是有不少。

只想一想,都觉得一阵恶心,又想起这人小肚鸡肠、容不得半点违逆,只好挂上笑容先同他寒暄几句,过渡一下,再引出主题:

“原打算要来的,过几日是我生辰,本想约你一起,只是不知你何时有空。方才听了听说,你明日涅槃,倒是我没福,不凑巧。”她心道:我可请你了啊,是你不能来,不干我事。

旭凤听了,道:“倒真是不巧,你怎么偏偏这时候过生辰?”话这么说,却盘算着自己虽不能参加,也该送件礼物表示一下。

于是伸出手来,掌心出现一只金簪,极傲娇地说:“我担保你从此不会再收到更好的生辰礼,但也不必太感谢我,你就随便说一两句谢谢就是了。”

好大的口气,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唐柔心里一笑,真是个孩子,于是也不计较了,当即将那金簪簪在自己的簪旁。

旭凤见她将凤翎簪上,甚是开怀,将她头上的红玉蝴蝶簪一手拔下,道:“做人要从一而终,有了这个,就不要再想着旁的。”

从一而终?还忠贞不二呢!唐柔觉得这战神文化水平堪忧,想着以后说话尽量通俗些,免得他听不懂解释起来尴尬。她也不辩驳纠正,端庄应了。

一出栖梧宫,她只觉得神清气爽,满脑子好运来、今天是个好日子,看那些虚假的花花草草都仿佛能闻到香味,真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

想着身心愉悦的时候学习起来事半功倍,她兴致极高又去了璇玑宫。走到宫门口咬着唇眼睛一转,化作一道流光,悄没声出现在润玉身后,突然唤他:“润玉!”

润玉正煎熬思索着,呆呆的入了神,猝不及防吃了一惊,手里的书简砸在地上。他一瞬间猝然起身带转身,险些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才看见她,俏生生站在眼前,笑靥如花。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又扫了一眼地上的书简,格外开怀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说完,自己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

润玉见她把玩着原本戴着的红玉簪,便不自觉往她发上看去,那金色翎羽形状的凤翎格外耀目,不自觉怔了一瞬。

他一直不愿正面和旭凤喜欢上同一个人的事实,虽然隐隐明白这个实情,但总幻想着旭凤待她仅是朋友之义,今日亲眼瞧见这凤翎,不免有尘埃落定之感。

他既不舍与旭凤手足之情,又不愿将心爱之人轻易相让。

心中无数声音回响,有的说“旭凤他拥有的够多了”,有的说“你醒醒吧,他哪里真心当你是兄弟”,一时煎熬反复,进退维谷。

虽然听了了听的话,心中不免难过,却也不是没有一点好消息的,不止是好消息,还是大好消息:他怀疑自己当初想差了,唐柔对旭凤或许并无男女之情。

谈不上什么真凭实据,就是直觉,总觉得唐柔对旭凤的态度很奇怪,话里话外不无赞美,但实际行动却马马虎虎,要真是喜欢,不至于三番五次推脱他的邀约。

要不是怕唐柔厌烦和被她看出什么,他是很想日日去找她的,也绝不会拒绝她的邀请。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对方什么也不知道,也是高兴的。

可唐柔推脱过旭凤,便来璇玑宫,或是切磋剑术,或是修习术法,也没有挂念旭凤的感觉。

那她为何格外在意与旭凤对弈是输是赢,那日又为何哭得那般伤心?究竟是为什么?润玉百思不得其解,便先按下慢慢思索,道:“你戴的这凤翎倒是别致得很。”

唐柔将那金簪拔下,拿在手里仔细看看,有些不好意思:“凤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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