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是金簪呢,难怪拿在手里感觉很不一样。我当初好像还把魇兽当做鹿来着。”说完,脸色微微泛红。真没见识!
润玉见她对寰谛凤翎的来由半点不知,略略放下心,又道:“这凤翎耀眼了些,倒不及你素日里戴的玉簪温润雅致。”
是的,凤翎光彩夺目不假,可玉簪也有它的好处,虽不起眼,也脉脉温柔,情意绵长。
唐柔刚觉得自己没见识,听了这话,便反驳:“这你可就错了,这凤翎样式简单,才不算耀眼呢,是你们这些神仙都打扮得太素了,才衬得这凤翎耀眼罢了。”
润玉顺着她的话问道:“那怎样才算耀眼呢?”
唐柔面带得色,起身道:“那你可瞧好了,别眨眼。”说完,旋身换了衣裙。虽仍是海棠红衣衫,但从样式到花纹都变得繁复起来,头上是口衔明珠的九尾金凤,珍珠流苏垂至眼尾,妆容也比往日浓上许多。
她面庞偏柔润娇美,带着一点伶俐的少女感,妆容可浓可淡,却不适宜过浓过淡。过浓,则掩盖了五官自然之美,过淡,则失了伶俐娇美之感。如今这样,浓淡合宜,既雍容矜贵又百媚千娇。
但润玉私心以为,若说耀眼,还得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像月光映照下潭水的湛湛波光……,若能只看着他,那该有多好。
只是想想,都觉得心脏难以抑制得滚烫起来,剧烈跳动。他先笑着赞道:“果然耀眼,看来是我往日孤陋寡闻了。”言罢,抿了口香茶,将心跳强自压下。
唐柔换回衣衫,款款落座,对润玉的反应甚是满意,却叹息道:“如今你知晓我自来天界有多么低调了吧?为了照顾天界的朴素审美,我可真是煞费苦心哪。”
和唐柔说话真的是一件高兴的事,她无论是言辞语气,还是神态小动作,一颦一笑,不经意间都透着说不出的可爱。润玉纵着她,笑道:“那润玉便在此多谢仙子美意了。”
唐柔满脸大义凛然,摆摆手:“好说,好说。”
没有旭凤的日子多么舒适开怀。这日,唐柔去找润玉去家里玩,总待在天界怪没意思的,再说,她出来的够久了,又恰逢生辰,也该回去看看。
唐柔的过生辰就是和红绡坐在一起,什么任务,什么计划,什么算计,统统不去想,给自己放一天假,大脑放空,就算是生辰礼物。
本来是想只自己回去的,但是旭凤知道自己的生辰,若是日后二人闲聊说起,润玉发觉自己不知道,岂会不多心?
润玉自然无有不应,去“家”里才更显得亲近。如今才明白,她虽在天界任职,却从没有把这里当做是她的家。他今日方才知道是她的生辰,寰谛凤翎是旭凤送的生辰礼物。
想要把魇兽送给她做生辰礼物。唐柔自然没有收,偌大的天界,润玉只有魇兽作伴,若是再没了魇兽,漫漫无期仙生,寂寂白昼黄昏,他该如何度过?
清净是好,可总天天一个人待着,没有一个说话的人,时间久了,很大概率会出问题。
唐柔没有收下魇兽,润玉有些失落,到底他不比旭凤,没什么能送她的。见他默默无语,唐柔心下了然,改了口:“其实我倒有心要收,只是怕它不习惯,不如你替我养着吧。”
润玉这才笑道:“你不嫌弃就好。”
唐柔便笑:“不嫌弃,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很喜欢它。”
渐渐离家近了,眼前无尽粉色。人间芳菲尽,桃花始盛开。润玉忽然想到,她的衣裙上也多是桃花图样,想来是极喜欢的,便暗暗记下。
到家门口,那些石头左一块右一块地嵌在路上,润玉看着唐柔轻挽湘裙,露出绯红绣鞋,踩着石块跳到家门口。他不惯做这样的动作,因而掐了个决,一闪身来到她身边。
唐柔用指节轻轻叩门,道:“我回来了。”
没人开门,屋里气哼哼的传出一句:“呦,你还知道回来哪?我还以为你不记得家门朝哪边开呢?哼!怪不得人常说,这世上多是痴心女子负心……”
还没控诉完,就被唐柔打断:“别闹,我带了朋友来。”
屋里瞬间没了声音,很快,门开了,润玉见一浅红色衣衫的女子开了门,也不看他,将唐柔拉过一边,苦着脸暗戳戳说:“你怎么不早说啊?害死我了,我不要面子啊?”
唐柔则用一种溺爱的表情提醒她:“他听得见。”
红绡一把将唐柔抱住,字句拉长:“我没脸见人了。”
唐柔摸着她的头发:“不妨事,他是龙,不是人。”话音一落,红绡嗖的一声抬起头,死盯着润玉:“龙?!”抛弃了唐柔旧爱,两眼放光瞧着润玉。
绕着润玉转了一圈,拍了下手道:“天哪!我居然见到了活的龙,果然是……,呃,好看!”净顾着玩了,文化课稀松,想找个词夸一下润玉,结果只有一句好看。
润玉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审视和热情,无措地看了眼唐柔,唐柔扶额避开了他的视线,再抬起头时,已然神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