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致远梦里是父王竖眉怒目、抽来的鞭子。
月华清辉,自吴泠窗边昂贵的纱帐透进去,映在那张睡梦中仍是愁思淡淡的雪面上。明日还要与庆帝周旋。
窗边的李承乾抱着兔子看月亮,心里想着那幅桂树下抱兔望月图,也想着作画的人。他白天是太子,夜晚才是李承乾,才可以放任思念。
李承泽关窗拉帘,闷在屋子里,不要月亮知道,他在看玻璃罩里的小玫瑰,凝望良久,启动开关,满屋是旋转的幽蓝星光。
婉儿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披衣起身来,打开窗看着天际明月,对月祈祷,愿上天保佑她在远方无信的友人。
范思辙要读书应付家长,生意场上也事多忙碌,暗地里接洽行会商贾等,早已睡去,梦中殷殷喜唤:“大哥,看,好多银子。”
次日天光微亮,姐弟两已醒来,看过阿弟伤情未有变化,两人骑马再往东去。白露常走这条路,多有熟人,饰品换来草药食物衣裳,重为阿弟包扎过,用过饭,换了衣裳又东行。
至北齐,婚礼上的乌龙因着西凉去国号,归顺北齐这件大事,连带着被天下皆知,或有赞叹姐弟情深,或有贬损他们叛逆反骨。走在北齐大街上,白露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被人指点目视的日子。
首先进宫去请安,她虽不住宫中,但到底自幼陪读长大,与战豆豆还有生意合作关系,是以回家去这些年,仍与她保持联系。
战豆豆知道,经此一事,白露与益州王的关系和破裂没什么两样了,不过西凉仍归,也没必要为此事斥责,反而看在她的文采,做生意的本事,与吴泠的关系,以及一些自幼长大的情分,要彻底拢住她。
姐弟两个行跪拜大礼,叩谢皇恩浩荡。出宫来,归去她在北齐宫外的住所。
“阿弟,从此,这里就是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