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九(2 / 3)

的琴声,是那般的消沉低落,有时与她偶遇,两人对面不语,错身而过。

后来偶遇的次数多了,也便搭话,谈谈对理想社会的设想,也谈谈政事,对于如何推进那些“三年计划”,吴泠最是感兴趣。

白露在想着吴泠,吴泠也在想着白露,她发觉白露和罗辑一样,都是很松弛的人。

没有机会、无能为力时便蛰伏,一旦有了机会也能牢牢把握住,做事,能坦然面对困难险境,也平静接受事与愿违。

吴泠深知,坦然与豁达是她不具备的品质,她远不够松弛,太容易焦虑,太追求完美,一旦事实与她的标准有所偏离,便难以接受,发布政令总想到社会动荡那些不好的一面,常常寝食难安。

锦衣卫有了吴泠,如虎添翼,很快白露便能收到来自各方的消息,对于她掌控这个帝国有很大好处。

一个久处深宫的皇帝,就意味着耳聋眼瞎,要从朝堂上大臣各有道理、各有心思、各执一词的高谈阔论里,做出正确的判断,不被误导是很难的。

有了不虚美、不隐恶、没有私心的吴泠,白露便算是耳聪目明,一件事能不能做,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用事实来说话,谁也别想添油加醋耍花招,做起事来更方便顺手了。

各地土改之事已上正轨,白露批完奏折,范思辙也做完了户部工作,各自闲下的小夫妻预备微服上京郊转悠,上京城的土改开始的最早,又是天子脚下,这里要都不好,别的地方也不必提。

很可惜,没出京就被认出来,负责京都安全的王十三郎加派人手,把好好的微服出游变成了视察。

白露和范思辙乘马车去京郊田里,田上百姓正在犁地,黄牛在前牵引。见天子亲临,百姓们近来忍不住便要叩拜,白露说已然废除跪礼,前去扶人起身,范思辙也在一边招呼大家起来。

黄牛在夕阳下叫了一声,长长远远随风飞去天边,天苍地茫,是一副极美的画卷,白露心血来潮,拉着范思辙问他去不去犁地。

范思辙来时看过一眼,不就是扶着犁往前走吗,简单,他拍着胸脯吹自己是个中好手,便往地里去,走着还回身笑,让白露好好看着。

白露点点头,含笑看着范思辙,表示自己会认真看,不会错过他熟练的英姿,很快见他扶犁没走两步,便一脚踩进新犁出的细渠里,随即摔倒在地。

摔得太快猝不及防,等回过神,范思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地上了。

白露挥退要前去扶人的人,笑着说让他看自己的演示,眼睛只顾着看还在蒙圈中的范思辙,一脚踩脚老鼠洞里,紧跟着也摔了一跤。

她是一贯的娇气,痛不痛的,先哎呦一声再说,给离得最近的范思辙唬了一跳,他原本已经让开了位置,等着她来,见她摔了,连忙跑过去将她扶起。

白露挽着范思辙的胳膊站稳脚时,身边人也都围上来了,她动了动脚,告诉他们没什么事,等众人放心,才去看那老鼠洞,惊道:“这么大的老鼠洞?这得是多胖的一只老鼠啊!”

白露虽没种过地,但也是在农村生活过的,她依稀记得鹅很凶,不能招惹,不然鹅会飞着扑着拧人,这么大的老鼠洞,还真是没见过,她整只脚都陷进去了。

她看着老鼠洞来了兴趣,请侍卫将凶手老鼠缉拿归案,果然是很胖的一家,不知盗窃了多少民脂民膏。

白露看着那肥胖一家鼠,躬下身喵了两声,见它们并不害怕,还很是无语的样子,气愤于凶手的不知悔改,宣布判他们终身监|禁。

白露作为苦主,理所当然的带走了凶手,预备回去动用私刑。出了田地,学着地里劳作惯了的老农民,在田地边磕走脚底的土。

请百姓不必相送,白露和范思辙带着侍卫沿路前去,不愧是天子脚下,这里改革最彻底,农人粗糙的手被白露握着,听他们含泪喜悦感叹。

老人的手直抖,“草民活了六十有三,到陛下手里,才吃上饱饭。”说着双膝一弯,幸而给范思辙扶起来了,白露心底长舒口气,眼里也含上眼泪,她受不了这气氛,这话、这眼神、这气氛,让她心里难受极了。

天色渐暗,白露预备离去,将登马车之际,几个小孩呼喊着追上来,递上一个葫芦,里面装着新抓的蝌蚪。

虽说不能拿百姓一针一线吧,但这玩意天生天养,数量又不大,想来无碍,白露看着孩子们殷切的目光,便收下了。

回去殿内,将蝌蚪从葫芦里倒进广口瓶,两人相对而坐摸蝌蚪,漆黑一小只,软软的,超级可爱。

白露摸完蝌蚪,净过手,着人准备小鱼干预备去聘狸奴,正好有人家有猫咪一个多月前新生了小猫,它们的父母一黑一白,生出来一窝黑身白脚猫,唯独有一只全黑的。

白露便聘了猫妈妈忘记给穿鞋戴手套的这只,照例起名乌云,回去就央求婉儿给做四只白鞋,兄弟姐妹有的,咱也得有。

半月功夫,乌云熟悉了新环境,开始很大胆的四处探索,白露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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