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画堂春(3 / 6)

一转,道声,“有了!”

只见他踱步到正中,一字一顿:“开轩敫朗月,对弈趁清风。”

“好句!好句!”居士最先按捺不住,鼓掌叫好起来。

虹猫亦淡然含笑,“意境阔达,字字珠玑,古往今来难有更甚者。”

确实如此,上下联读罢,只觉眼前一派秀丽山河,锦绣万般。我悄悄朝候在一边儿的暖烟道,“可记下来了?”

小丫头委屈巴巴,努着嘴儿,嗫嚅道:“不怪奴婢,那个‘敫’字是哪个字…”

我恨铁不成钢,两指在她前额一弹,“叫你平日里多翻翻书,《说文》里头‘光景流也,以点及面’,你全吃到肚子里去了?”

暖烟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呀,我怎么忘了呢!”乐颠颠地掏出随身的小册子,将跳跳的对联默写于上。

“你们再要在这儿磨磨唧唧,俺大奔可要饿死了,有什么咱们进去说嘛…进去说!”大奔像是不耐烦,最先跳上台阶,朝里跑去。

“大奔,你等等我!我也饿了…”逗逗紧随其后。

达夫人怀里的欢欢已睡熟了,我赶上去,轻声道,“夫人,一会儿咱们这些大人难免要喝酒,带着欢欢,他中了酒气便不好了,他既睡了,

不如我叫人抱到隔壁去睡着,一有什么动静再来叫你。”

“这怎么好呢,太麻烦你了,蓝兔。”夫人美目盼兮,歉意一笑。

“不麻烦,夫人言重了,”我朝暖烟使个眼色,她忙唤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上来,娴熟地抱起欢欢。

我细细叮嘱道,“好生看护着,出了差错我拿你是问。”

暖烟一福身,“请宫主放心,夫人放心。”

众人进屋落座,早上叫暖烟多添了一把紫檀木的椅子,正巧八个位子团团围坐。由东向西,以七剑次序而坐,我同虹猫换了个位子,叫达夫人挨着我。

二十坛白露醉自后院流水般抬来,青玉坛叩之啷当有声。才启封泥,沁香浓烈的酒气便氤氲了满屋子,熏得人几乎醉过去。白露醉是玉蟾宫自酿的酒,取每年三月的头一茬嫩桃花花蕊,配以头一茬的鲜竹叶,酵好了埋在竹子根底下。等到第三年后的白露那一日,挖开竹根,取出即成。因想饮最早一杯酒的只能等到白露才能喝,故名“白露醉”。

“好香!果然好酒!”大奔先倒一碗,直了脖子就要往肚子灌。

莎丽一把夺了他手中碗,“你干娘不是叫你戒酒了吗?不许喝…”

逗逗拦下莎丽,劝道,“今儿大家都高兴,不喝岂不落了趟。再说,大奔干娘当日的戒酒令是和戒赌令在一处的,他喝了,不赌就是了。”

“神医…可是…”

逗逗饮一口杯中酒,笑道,“哎呀!莎丽,有你在,他哪敢去赌呀!”

大奔挠挠头,憨厚道,“是,俺听莎丽的。”

众人都笑起来,屋子里登时充满欢快的气氛。

“你们别笑…俺说的是真的!”

“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哎呦呦…”跳跳笑得两眼眯成一道缝,手里的酒盅都合在衣服上,胸前衣裳湿了一片,“什么叫一物降一物,我今儿算是见着了!”

喝酒叙旧的当儿,菜一道道摆满桌上。我见虹猫两手执杯,欲起身,忙看他一眼。他会意,将酒杯又放下。

我将达夫人面前的酒壶移开,悄声说,“夫人还要喂欢欢,以茶代酒即可。”说罢换了一壶刚沏的碧螺春,给她注入杯里。

“还是你想得周到。”夫人笑道。

我朝虹猫点了点头,他便起身,朗声道:“魔教既除,天下太平,各位共饮一杯。”

众人起身,举杯,青瓷酒盏“叮咚”碰在一处,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年…真是,我好几次都以为我快死了…”逗逗将杯里酒一饮而尽,跌回座位里,抚着胸口,绘声绘色。

“你们不知道在沼气阵那次,魔教那箭,那么粗的箭头,就在我头顶,”他食指中指比出一个很宽的长度,“嗖一下贴着头皮就过去了!”

“要不说神医是神医呢,到底比我们惜命些。”跳跳抿唇一笑。

莎丽素着一双手,一边剥栗子,一边道,“这话也不能这么说,神医要是不惜命,那我们让谁来救呢!”言罢抛一个甘栗到嘴里。

大奔嘴里咬着一块扣肉,说话含含糊糊,“就是,俺大奔就佩服神医…救了莎丽。之前整马三娘那个毒妇,又是红蜘蛛,又是冰蟾蜍,又是火山的,叫她好好吃了一通苦,最后居然还给毒妇治好了…”

居士举起酒盅,提议道,“我觉得,大家一起敬神医一杯。”

一拍即合,六剑的六盏酒一下子递到逗逗跟前,将他前后围了个密不透风。

我看见虹猫眸子里隐隐有笑意,“神医,六个人敬你,你自己也要喝六杯才是。”

逗逗本就是我们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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