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中幻)
11:08/11/12/2022周六,电量47%。
下午我缩在公寓里看书,《列车到站南京南》。
作者:不辞青山。
书扉的简介十分简洁,只有一句话:
“我希望所有苦难都能远离孩子,我希望他们能拥有一个快乐恣意的童年。”
开篇从一个男孩“认罪”开始,我看得昏昏欲睡,只记得男孩名字和程不辞很像,叫程辞。
夜晚降临,我睡醒后照常出去觅食。
站在返回地铁上连打了几个打哈欠后,疾驰的列车终于鸣声,车厢内热闹起来,哗啦啦站起一大群人朝门口挪动。
我被人一推,嘴角不小心撞上一个人的肩,疼得我眼冒金星差点爆粗口,可抬头看到那人后脱口而出的却是:
“抱歉。”
我揉着嘴角,那人看身量是名男子,穿着一身黑,黑帽压下来的刘海同下面的黑色口罩将一张脸完完全全遮住了。
“cos黑无常?”
我小声嘀咕一句,那人许是连我第一句的道歉话都没有听见,偏了一瞬头后顺着人潮出了车厢。
“程不辞?”
我确信自己刚刚没有看花眼,那个人就是程不辞,毕竟左耳耳垂独一份的红痣实在让我难以忘怀。
只是我没能多想,便被出车厢的人潮推着脚不沾地地挤出了车厢,正感叹着还好命大,没摔倒被踩死时,地铁站的灯突然一闪,灭了。
周围顿时寂静下来。
几秒前人声鼎沸的车站像被零下几十度的冰水凝住,灰尘落地可闻,余下的皆为我的呼吸声。
我觉得面对此情此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大吼大叫问这是怎么了,外星人侵略地球了?
可我意外的镇静。
从早上就开始的不合理经历让我有了初步的猜测。
我看到出站的楼梯口透出一丝光亮,腿比脑子先快一步往光亮处跑。
风声呜咽着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然后是雷雨声。
有什么东西勾住了我的大衣!
而此刻我距离光亮只有三四阶楼梯的样子,可我动不了了。
我闭紧双眼,嘴里喃喃道:“我是坚定的历史唯物主义者,我是共产党员。”
空气里传来一声低笑,刺耳,又极其飘渺,宛如铃声。
我做足心理准备,喊了一句“程不辞,我知道是你”后深呼吸两次睁开眼睛。
地铁的灯全亮了,可还是没有人。
约莫过了两三秒,从四面八方传来脚步声,轻盈的,愉悦的,沉重的,老态的......
我牢牢抓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飞快变化着,从21:47/11/12/2022周六,电量47%变换至11:58/11/12/2010周五,电量骤降为20%。
果真如此!!!
有位身穿橘红色棉袄的母亲路过我时上下打量我一眼,她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看见我吐出半个舌头冲我做鬼脸。
小女孩外穿着校服,里面塞着笨重的棉褂子,裹得跟个球似的。
她带着校牌,我视力不好,但还是一眼就看见那校牌上的姓名、学校、班级和入学时间。
班级:三年级二班。
入学时间:2007年09月01日。
我,我真的穿越了。
穿回到了十二年前。
地铁站周围的风景和2022年也不一样了。
确切来说,我现在并没有在地铁站,而是处在一条林荫大道下,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车流和接送孩子的家长们。
2010年,我16岁,上高二。
我纳闷,我人是穿回来了,但心智和年龄都保持着呢!
而且,它把我带到小学是怎么回事?
想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学习,不至于回答不上问题辜负体育老师?
“出bug了吧。”我在心中无奈怒吼。
我摁了一下手机的开关机键,挨个翻找APP,有些近年来才上市的APP已经不见了。
一时间,我很无助。
可我却惊异自己好像很熟悉周围的环境,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我所在的城市是我从小到大一直生活,从未离开过的地方,我知道现在我还在这座城市,就在鼓楼区。
我在南大的家肯定是回不去的,虽然我自出生就生活在那,但我爸妈要是看见这样的我,估计会被吓死。
而且我也不好解释自己的现在的情况。
我抱着胳膊站在树下思考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苦恼时迎面走来一个小男孩,我盯着他看了几眼,总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男孩围着一条赭红的围巾,围巾一端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