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爷,你问我们兄弟,你不如去问问你那好姑爷?”
为首那人话音刚落,那三五个泼皮混混哄笑起来,看也不看姜秀才,径直便向后院去,边走还边嚣张地问:“新娘子呢?”
院中亲戚此时都眼观鼻鼻观心立在一旁,主动给这些人让出了一条路来。
“秀才爷放心,我们大哥说了,去不了何家,小娘子今夜也还能照样做新娘。”
“哈哈哈……”
张氏被这粗言粗语气得落泪。姜秀才也怒不可遏,见他们如入无人之境般往女儿房中去,疾步上前想要拦住他们,却被其中一人扭着胳膊摔倒了一旁。
“你们这些混账!”
姜秀才见拦不住,悲愤地厉声问着。
“我们姜家从未得罪过你们,为何要对小女下手?”
不过半炷香功夫,姜许就被几人绑着带到了院中。
姜许在屋中早就听清了门外的争执,但情势紧急,力气的差距根本不容她挣扎,很快就被捂了嘴绑出了屋子。
“秀才爷,要怪你也得怪你们家的好姑爷。他欠了咱们老大五百两银子,这才把你女儿抵给了我们老大。”
“要我说,你家这闺女又不是什么九天仙女,哪里值得了五百两。”
为首的壮汉撇了撇嘴,一把扛起姜来许就要走。
姜许被这人扛到肩上,一阵天旋地转,腰腹处钝痛,几欲作呕,却因为早起后滴米未进,胃中酸水翻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对上院中叔伯们闪躲的目光,口中说不出话,目光里却透着哀求。
这院子里的人并不在少数,若是真的要护着她,便是这几个混混再是强壮,也断断带不走她。只不过,显然众人都担忧着他们事后报复罢了。
姜许的目光扫过院中众人,他们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她的目光最后停在了摔坐在地上的爹爹和已经哭成泪人的娘亲和弟弟妹妹,片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一阵眩晕袭来,人也失去了知觉。
这边姜许晕了过去,那厢顾允淮却在混沌中醒了过来。
他今天是第一天到区里的警局上班,快下班时出了一趟警,实在是累到不行,就在地铁上睡着了。一觉醒来,不仅头疼欲裂,还衣衫半解地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拔步床上醒过来。
顾允淮有些傻眼,下意识的要撑着起身,手一探却触及了一片陌生的触感,温热柔润。
他挪开手,却感觉到不小心勾起了一根细细的衣带,诧异地回头看去,却见自己边上躺着一个罗衫半解的姑娘,她的纱衣随着那根系带被拉得半开,莹白的肌肤和大红的肚兜简直要晃了他的眼睛。
而自己此时正伏在她上方,手上还勾着那一根使她胸口处春光大泄的罪魁祸首。
她的朱唇还未卸胭脂色,小巧的琼鼻,脸色却有些惨白,静静躺在这里,几乎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顾允淮越看越觉得这半张脸有几分熟悉。视线上移,却不察对上了她闪着怒火的双眼。
下一秒,脸上就挨了一记清脆的巴掌。
其实姜许一天没有吃饭,又受了惊吓才醒过来,手上根本没有什么力气,这一巴掌空有声音,却几乎像是抚摸了他的脸一下,不过还是把顾允淮打的愣了神。
他是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自己出现在这样的情景下,确实也该打。
额角似乎有伤,这一巴掌多少扯动了伤口,他忍不住冷吸一口气。
姜许一睁眼便看到他伏在自己身上,手上还是她的衣带,羞愤之下什么理智也丢了,扬手就是一巴掌。
她虽带了破釜沉舟之心,却没想到他真的生生挨了那一巴掌。
姜许认得顾允淮,她常去李娘子家的绣庄送些绣品并盘扣,不时会在街市上看见他带着三五地痞在收保护费。只是她从来不敢仔仔细细地瞧他,远远见到了总是赶紧避开,原本对他的长相只记得隐约的轮廓。
可是几个时辰前那个荒诞的梦里头,他明明就是眼前模样。只不过梦中似乎成熟几分。
这位十里八乡有名的恶霸小时候家中颇有些家产,相貌清俊,若是忽略他一身的纨绔气质,倒更像个读书郎。乡里乡亲都暗嗤他一句“俏阎王”。
不过众人皆知他幼时也确实学了识文断字的功夫,还曾学过一些拳脚功夫,按说不论怎样她这一巴掌是绝对轮不到打到他的脸上的。
一巴掌打出去,二人倒是都愣住了。
见这一巴掌根本没打出力气,倒是不用担心激怒了他,反而是更像在调情了。
这样的想法让姜许有两分恶心。
同时不免心惊:自己从未见过他,为何能够梦见他的样子……
顾允淮结结实实地傻眼了。他见过这位姑娘,可此时却更说不出口缘由。
这情境下,他要是说自己在梦里见过她,岂不是更加像在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