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她就穿着鞋出来了,嘴里嘟囔着:“你是不是有不少公主,怎么跟个爹一样每次见我都这幅语气。”
盛澈说话随便惯了,赵倾城对她又多是百依百顺,所以导致即使知道赵倾城帝王身份后,盛澈还是没改过来和他平时说话的语态。
可身后的御医招架不住啊,听了盛澈目无尊上的话,一个个吓得皆跪倒在赵倾城身后。
倒是赵倾城脸色没什么变化,看着她回道:“我没有公主,不过以后会有的。”
盛澈无奈的摇摇头:“那当你女儿挺累的,有你这么个管天管地的父皇。”
赵倾城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盛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刚才说正尘去御医属,干嘛去了,他病了吗?”
赵倾城扯着他的手腕把人安顿到宣椅上无奈回道:“不是他病了,是你病了。”
说着便唤身后御医开始把脉,盛澈一脸疑惑:“我没病啊,而且一觉睡到大天亮,好久都没睡这么踏实了。”
昨夜被施了针,一直昏睡到晌午,自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御医日常问诊过后便退了下去,赵倾城这才解释道:“澈儿,你最近心悸之症频发,怎么不告诉我。”
盛澈满不在乎道:“只是心处偶尔痛一下,不是什么大事,是正尘告诉你的吧,那小子总是大惊小怪的。
“怎么不是大事,你的身体从来都没痊愈。”赵倾城说话声音都比平时大上了些许。
盛澈很是奇怪为何赵倾城会这么生气,她知道自己上次伤了元气,恢复难道不就是时间问题吗,他怎么比正尘还大惊小怪。
赵倾城气结于胸,手臂不自觉的扶上盛澈有些消瘦的肩头:“我……我只是觉得你为我受了伤,只有大好了,我才能心安。”
“原来你是愧疚啊,无妨无妨,九爷我是不会记恨你的。”盛澈敲着脚边不知什么时候爬过来的小宝说道。
赵倾城顿了许久:“澈儿,我以后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
盛澈很是奇怪赵倾城今日是怎么了,正尘也跟着有古怪,从御医属带回了好些药材,盛澈知道他鉴毒厉害,可这看病倒很是皮毛了。
“正尘,你在干嘛,熬得这是什么玩意?”盛澈捏着鼻子问架着三个碳炉扇火的正尘。
正尘一本正经道:“这都是陛下送来的珍奇药材,加上我在御医属拿回来的,定能加快九爷的身体痊愈。”
“我身体挺好的啊,不至于这么补吧。”盛澈看着那三罐子隐约飘出的涩苦之味,很是头疼。
刚想着怎么找借口拒绝喝药,这边曹贵公公便宣她去长乐宫了,她自然是放下药碗,赶紧趁机开溜。
哪知还没踏入长乐宫的正门槛,正尘便抱着个药盅跟着跑了过来,满脸写着委屈和不满,感觉若是不喝下他熬得补药,回去他就得绝食三天的样子。
盛澈拗不过这个小毛头,咬咬牙一口灌下了那奇苦无比的补药,差点当场暴毙在长乐宫门口。
而正尘自然是心满意足,高高兴兴的跟着盛澈进了殿。
原来入了冬,太皇太后记挂着盛澈的小龟,怕它无冬眠之所,竟命人用暖玉雕了瓮龟缸,派人叫盛澈来取,顺便看看她。
“谢皇奶奶恩典。”盛澈礼都懒得行了,随便拱拱手糊弄了过去。
太皇太后在暖榻上靠着,往前指了指:“去,快去看看那龟缸,看做的是否合你心意,不好的话,皇奶奶再命人重做。”
盛澈跑到龟缸前面查看,这缸做的雕栏画栋,比一般的龟缸大上两三倍不止,说是座小池都不为过,正尘也跟在旁边摸来摸去。
正想着这百十来斤的龟缸她怎么抬回去,就顺手提了一下。
这时她忽然发现,自己左手腕上的手珠不见了,盛澈立刻慌了起来,攥着自己手腕四下探看,寻不到,便问向一旁的正尘:
“正尘,你今早有没有看到我的‘踏歌’?”
正尘听后支支吾吾不敢回答,盛澈一眼就看出了这小子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刚想接着询问,软塌上眯着眼休息的太皇太后闻声开口了:
“小九有东西丢了吗?”
盛澈上前回答道:“回皇奶奶的话,无妨,是我的手珠,应该是丢在寝宫了。”
太皇太后被宫人搀着坐直了身子:“手珠丢了?贴身之物还是尽快寻得为好。”
“是,皇奶奶,我定尽快寻回。”
太皇太后也没多留盛澈,可能是老人家觉比较多,天一黑就安寝去了,龟缸也命人送去了交泰殿。
“说说吧,你小子把我手珠拿哪去了?”夜深人静的宫道上,盛澈边走边问跟在她身旁从出了长乐宫就一直没说话的正尘。
正尘抱起头试探着问道:“我说了九爷不能生气,也不能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