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倾城往龙椅上一靠:“那朕收回成命,命冯和槿去接管北镇大营,让他历练一番?”
“他如今年纪尚小,还不可独当一面!”凌与枫略显慌张的拒绝道。
赵倾城轻笑一声:“朕记得你在他这年纪已经与西昭交战数次并立下赫赫战功了,南苍好像也是凌老将军在你十五岁时将兵权交出的吧,你这私心是不是重了点?”
凌与枫一时语塞,反讥道:“那陛下敢说将北镇大营交于敬王殿下就不是私心?昨晚急召敬王进宫却把人晾在偏殿自己出宫的事陛下以为能瞒几时?”
赵倾城倒是不恼:“能瞒几时是几时,将北镇大营兵权交与敬王是早晚的事,只不过提前了些而已。”
凌与枫腹诽道:还不是因这几日交泰殿那位祖宗出宫去找敬王殿下,兵权移交之事才会提前,若说私心,谁比得上你。
你这岂止是私心,简直是小心眼。
“你小子是不是在心里偷偷编排朕?”赵倾城挑着眉梢一脸看穿的问道。
凌与枫即刻换了副秉公职守的模样,从身后拿出了一封册子:“陛下,罗刹院的口供已经送来了。”
赵倾城这厢败下阵来又不服气的模样磨磨后槽牙,这才接过递上来的册子。
……
交泰殿内,盛澈抱着元星做的凉茶大口灌了三碗,却还是一副急火攻心的模样。
“娘娘,凉茶喝多了也伤身的。”元星把罐子拿开,还不忘将她手里的瓷碗也夺走了。
盛澈叹了口气:“喝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没脸见人了。”
正尘却在一旁翘着脚悠闲道:“无妨的,陛下昨夜被九爷认成男倌简直是奇耻大辱,绝对不会来兴师问罪的。”
想起这茬盛澈就来气,一脚将稳稳坐在软塌上的小兔崽子给踹了下去:“你还敢提这茬儿,昨夜让你守着我,你人去哪了?之桃怎么变成他了?”
正尘揉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的无辜:“这不能怪我呀,我被那些个舞娘缠的不能动弹,等去找你的时候只看见之桃姑娘昏倒在了香闺外,凌大哥像个门神一样守在廊口,整个千仙阁跟被一锅端了似的,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那你就不会进去把我扶出来?你不晓得我喝醉了什么德行吗?”盛澈越想越后悔,这些日子的冷淡疏离一时间变成了小姑娘家的赌气,终归不是她所期望的样子。
“我敢进去吗?那时候进去上赶着找死吗不是。”正尘委屈的说着:“况且九爷都喝成那样了,陛下还能怎么着,把你一盆冷水泼醒当场问罪不成?”
他是不会把我怎么着,但防不住我把他怎么着啊!
盛澈毁的肠子都青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元星天真烂漫的问道:“娘娘,男倌是做什么的?”
盛澈仰面倒在软塌上,悔不当初:“别问了,我脸面要丢尽了。”
正尘贼兮兮的绕到榻边,随手拿起个物件就帮盛澈扇着风降火气:“索性与陛下和好算了,陛下都纡尊降贵的当了男倌了,九爷总要给别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
盛澈偏偏头睨了他一眼:“你小子怎么是个颠三倒四的,前几日不还不让我搭理他吗,这时候倒是帮着说上好话了。”
正尘见元星抱着茶罐下去准备午膳了,凑近道:“我昨晚算是瞧明白了,陛下这是余情未了,不然也不会搁下宫里这一堆的事去千仙阁寻九爷。九爷也说了陛下惹不起,那咱如今也躲不起不是,那还不如就把陛下当成是男倌算了,及时行乐嘛!”
听闻此言,盛澈一骨碌坐起身,很是纳闷的看向他:“你小子今日怎么瞧着不对劲呀,前些日子不还硬气的跑赵倾城面前说我有怪癖,让他洁身自好些,如今这话倒是听着新鲜。”
正尘搓搓手,小声道:“我今早听宫里的人说,陛下又下令处死了几个奴才,乱棍打死的。陛下这性子实在骇人,九爷就不要以卵击石了。”
“又处死奴才了?打听到他们犯了什么事吗?”盛澈问道。
正尘扇子一阵猛摇:“问不出来,那些个奴才看我走近像是见了瘟神一样,我估摸着是和九爷有关。”
盛澈又叹了口气,估摸着是不是自己太过矫情了,毕竟赵倾城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再正常不过了,她这般模样显着气量小不说,更别提平日里他对自己的照拂了,话本里的恩人都讲究以身相许,也没见哪个让恩人以身相许的。
这几日她也时常开导自己,总不能让赵倾城守身如玉到断子绝孙吧,人家是天子,有大好的江山皇位等着继承。
况且从前那些妃子便已在他身边伺候,单论个先来后到也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的要求他只能陪自己睡,他又不是青楼姑娘指着她赏的银子赎身。
这么想着,盛澈竟然豁然开朗了些,心里的郁结也少了几分。
“你说的对!”她猛的站起身道。
正尘被吓得一个